管事一边引路一边回话:“回爷的话,福晋在主院正和丫鬟们玩闹,可要奴才先让人去通禀一声?”
“不必,爷自己进去。”
说话间,十爷推开了主院正房的门,屋子里的嬉笑耍闹声顿时停下,几双眼睛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
待看清来人,丫鬟们纷纷行礼,眨眼间,人走的一个不剩。
十福晋睨向来人,声调怪异:“哟,十爷这大忙人,今儿怎么有空来庄子了?”
十爷扫了眼凌乱的屋内,上前捡了个干净能坐人的地儿,三下五除二踢掉靴子,盘着腿坐下:“你准备在庄子上住到什么时候?”
“那谁知道呢。”十福晋剥着菱角,除了刚开始那一眼,连看都不看十爷:“说不准就一直住下去,以后都不回去了,反正我觉着这庄子上还是挺好的。”
十爷一听,急了:“好什么好,你不在府里这几日,府中安静的不得了,爷都有些不习惯了。今儿爷亲自来接你回府,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让爷颜面扫地。”
福晋离家出走这事儿,宫里都知道了,虽没训斥他什么的,但他堂堂阿哥爷,那也是要面子的好吧,怎么能容许旁人用异样的眼光去打量他。
十福晋吃着菱角,不吃十爷这一套:“什么给足了我面子?怕不是十爷您自个儿觉得丢面子了吧。”
都一个被窝睡多少年了,十爷又不是四爷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她也不蠢,怎么会猜不出十爷的心思。
十爷噎住,拉下脸哄道:“让你生气的那个章佳格格,爷已经把她给禁足了,你回府后不会看见她的。”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想问题的角度也格外相同。
分明是生他的气,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因为那个格格生气。
十福晋把菱角丢进碟子里,捏着帕子擦手指,冷笑连连:“没本事的男人才只会拿女人出气。”
这句话,真真切切的扎到了十爷的心尖儿上,把十爷的自尊心踩在了脚下。
十爷面色骤变,蹭地站起来,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你说什么?”
“博尔济吉特氏,别以为爷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放肆。爷是你夫君,更是你主子爷,女子的三从四德,出嫁从夫,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十福晋丝毫不惧,不紧不慢的抬眸与他对视,眼里充满了嘲弄:“三从四德?本福晋就不知道这四个字长什么样。”
“本福晋生在蒙古,只知道强者为尊,十爷您若是不服,不如出去和本福晋比过一场,若是十爷您赢了,本福晋自会学着三从四德。如若不然,十爷便把这四个字抄上千遍,如何?”
“你。。。你。。。。。。”十爷气结,一甩袖子重新坐了回去,强自挽尊:“爷不和你这没规矩的女人计较。”
说来也是丢人,他的骑射功夫远远比不上自家福晋,每次提起,都要心虚不已。
因为没底气,就连自己婆娘都压制不住,也是丢人至极。
只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福晋虽然凶悍,但并不善妒,比起八哥,他幸福多了。
想到这儿,十爷心头的火气消了一点。
然而十福晋的嘴却没停:“十爷平日若是闲来无事,莫要总是跟在九哥身后晃悠,也多学学旁人身上的一些优点,免得总是惹本福晋生气。”
和十福晋吵架,哪怕十爷中间再硬气,最后赢的人只会是十福晋。
十爷放弃了争辩,摆烂道:“跟谁学?”
十福晋勾起唇角,笑意盈盈:“自然是和四哥学。”
“好。。。什么?”十爷忍住差点又跳起来的冲动,眼珠子瞪的死死的:“跟面瘫老四学什么?学他怎么面瘫?还是学他在粪堆里打滚儿,弄得浑身臭烘烘的?”
十福晋抄起菱角砸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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