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青并不知道,钮祜禄氏其实没想挑衅李氏,关于年龄的话,委实是李氏太过敏感,想的多了。
宋氏扬起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刺:“钮祜禄氏向来自视甚高,以满洲贵女自居,她是这府中除了福晋外,唯二的满洲大姓,所以,即便是家世不凡的年侧福晋,也不被钮祜禄氏放在眼里。”
可钮祜禄氏也不曾好好儿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福晋什么时候因为这个和她亲近过。而她,除了那个姓氏,又有哪一点能比得过年侧福晋?
这样一个看不清自己地位的人,她只需推波助澜,就能看她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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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并不知道自己额娘被罚跪,此时正和弘昼一起,在书房被弘时考校学问,四爷端了杯茶坐在旁边听着。
弘时的学问在四爷看来不怎么出色,但用来考问两个刚正式启蒙读书不久的小孩子,还是够用的。
正好也能让弘时温故而知新,一举两得。
苏培盛进来时,弘时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来。
四爷见状,轻咳了下,三人忙收回视线,继续做该做的事。
苏培盛弯着腰,在四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四爷闻言,眉眼间浮现了一丝笑意,让一直注意着四爷情绪的苏培盛险些惊掉了下巴。
苏培盛不明所以,年侧福晋打着主子爷的旗号在外刺激钮祜禄格格,怎么主子爷一点也不生气,竟然还笑了?
弘历对四爷这边的动静很是好奇,不经意瞥见四爷的那一抹笑,故而加快了自己回答问题的速度,很快便结束了学问考校。
四爷一心二用,弘历这边一停下,他就注意到了:“对答完了?”
弘时拱手:“回阿玛,考校已经结束了。”
“如何?”
“四弟和五弟于读书一途的天赋,都比儿子要强,儿子实在汗颜。”
四爷捻着手持,深邃的让人探究不出情绪的眸光落在弘时身上,“既然知晓,日后在功课上,可要加倍用功,若是被两个弟弟给比了下去,你长兄的颜面何存?”
话还未说完,四爷的目光就已经不着痕迹的扫过弘历和弘昼。
他们二人年纪还小,哪怕会掩饰情绪,但到底不到家,在四爷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般,让人一览无余。
弘历脸上并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而是格外平静,可眼底和脸上的情绪完全是两码事。
只有弘昼,情绪完全没遮掩,心里高兴,就全表现在脸上了。
自小就知道遮掩情绪,四爷对于自己这个四儿子的聪慧再度有了认知,只是。。。。。。
至于弘时,一脸的羞愧之色:“儿子惭愧,定会用心读书。”
四爷面色缓和,弘时虽有些愚钝,但未必没有可取之处:“行了,你们下去吧,下午未时是骑射考校,切记不可迟到。”
“是,儿子告退。”
弘时和弘昼后退两步,很快出了书房,弘历落后两步,没跟着一起出去。
四爷见他不走,也没出声,而是等着弘历先说:“阿玛,儿子有一事,想求阿玛允准。”
四爷不动声色,“何事?”
弘历犹豫了下,恳求道:“儿子想今晚去锡兰阁给额娘请安。”
这个要求提的不早不晚,巧合的很,不能不叫人多想。
四爷的心思立马就转了起来:“为什么要今日去?规矩难道都忘了吗?”
弘历低下头:“儿子没忘,您定下的规矩,每月初一十五才是儿子们给额娘请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