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格格位份虽然不高,但到底大小是个主子,吃穿用度上不能太寒酸,所以再多的月例也不大够用,每个月送回家的银子自然而然的就少了许多。
好在她身份不同,家里有些事还指望着她,就是有意见,也没闹腾。
依附了年侧福晋后,有了年侧福晋时不时的赏赐,她的日子就更好过了,为银子发愁的滋味,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
巧芸拿来了郭氏装体己银钱的匣子,打开数了数,银子不足五百两。
郭氏捏着一枚小巧的银元宝,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原来就算侧福晋愿意帮我,我也没银子吃药。”
郭氏入府不足三年,能在补贴娘家的情况下,还存下几百两,已经够多了,但这几百两,比起吃药所花费的银子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巧芸想了个法子:“不如。。。您再去求求侧福晋?”
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送佛送到西嘛。
反正侧福晋都让李太医为格格调养身子了,那就索性连药材也一起当做恩典赏了不就好了,何至于让格格为了药钱发愁?
这些话,巧芸只敢在心里想想,说是不敢说出口的。
在雅园看到那账册,郭氏心中也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她还没说出口,年侧福晋就变相的拒绝了。
郭氏把银元宝丢回匣子里,语气不明的说:“巧芸,做人,还是要看清自己的地位。”
郭氏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调养身子,但她也没向年淳雅张口,而是有多少银子,就喝多少药,即便银子花的所剩无几,可等郭氏的月例一发下来,就又拿去喝药。
。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在热河行宫待的久了,总觉得今年夏天格外的热。”
年淳雅半靠在铺了玉簟的榻上,用银签扎着切好的西瓜,边吃边发牢骚。
屋里四个角都摆放了冰鉴,就连年淳雅身旁不远处也有个小巧的冰盆,桃夭在旁轻轻的打扇,好让微凉的风能吹到年淳雅。
玉露和金风坐在小杌子上,捧着一盘葡萄分着。
玉露往嘴里塞了个葡萄,耿直道:“分明是和往年的夏天一样。”
金风细细的剥着葡萄皮,温柔的调侃:“依奴婢看,不是夏天热,是侧福晋想念在行宫里的日子了吧?”
一说起热河行宫,玉露就酸溜溜的:“奴婢听金风姐姐说,在热河行宫,侧福晋白日四处游玩,晚上还有主子爷陪着,日子过得可是自在极了,难怪侧福晋惦记着呢。”
去热河行宫没带玉露,回来后可是没少听玉露拈酸吃醋。
金风一听这话,头都大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
玉露斜了金风一眼,哼了一声,抱着盘子侧过身:“不给你吃了。”
金风也不和她计较,“不吃就不吃吧,反正这葡萄酸的很。”
口中葡萄甜腻的味道还在,玉露闻言,不自信的又往嘴里塞了个葡萄,还是甜的。
她哼道:“分明是甜的,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打扇的桃夭听到这儿,忍不住轻笑:“玉露姐姐,金风姐姐哪里是在说葡萄酸。”
玉露闻言,很快反应过来:“好哇,你竟敢说我酸,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把盘子放在地上就去挠金风的痒痒。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金风最是怕痒这个弱点,可是被玉露给拿捏的死死的。
玉露的手一放在金风的腰身两侧,金风就狂笑不止。
年淳雅看着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从中叫停:“行了,都别闹了,待会儿若是被爷回来撞见,定是又要说你们没规矩了。”
四爷这个人,既重规矩,又不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