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本就亏本。钱能亏,爷的面子无论如何都丢不得。”
九爷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挡住了外面眼不见心不烦的场景。
看似只是开铺子,实则是他和老四之间的博弈,他要是这个时候灰溜溜的把铺子给关了,还不知道黑心肝儿的老四会在背后怎么笑话他呢。
九爷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扇风的动作是越来越快,透露着内心的烦躁。
十爷给九爷倒了杯酒,真诚道:“九哥,不是你说的吗,你这辈子做生意,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强撑着不关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九爷又唰的一下合上折扇,狠狠的敲了十爷一扇子:“爷都已经够烦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是不是好兄弟了?”
“就是因为把你当兄弟,我才这么说的,不然换了人,你看小爷理不理他。”
十爷拿着酒杯和九爷碰了下:“说实话,这事儿本来就是九哥你做的不地道,老四要是不反击,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呢,你不是早就有准备了吗,现在还气个什么劲儿。”
九爷。。。。。。九爷冷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能有十爷这样句句往他心上戳刀子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十爷说的这些,九爷都明白,就是心头的火得发出去,发出去就好了。
两人喝了几杯酒,又吃了几口菜,十爷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九哥,听说八哥私下里又找你要银子了?”
九爷嗯了一声,十爷又道:“那你给了吗?”
九爷嗤笑道:“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儿是老八说要,爷就要给的?”
“可你以前没少给啊,怎么现在就。。。。。。”十爷不大理解九爷在想什么。
银制酒杯上的纹样很是精致,九爷闲闲的盯着上面的纹样,很是不屑:“以前对老八有求必应,不过是看在老八有可能夺得大位的份儿上,你和我没有夺得大位的可能,为了将来,自然得找个人投靠。可如今,老八遭了老爷子厌弃,是再没翻身的可能了。要知道,肉包子打狗,可是有去无回的。”
这几年九爷带着十爷不着痕迹的远离八爷,就是想跟老八脱开关系,奈何老八却把九爷的钱袋子当做救命稻草,一再的找上来,九爷早就没什么耐心了,不过是明面上还没撕破脸。
十爷不是个蠢人,九爷说的又明白,心下当即就有了计较:“既然如此,那九哥对以后可有什么想法?”
九爷脸上玩味的笑顿住,抬头看他:“你怎么想?”
十爷大大咧咧的,说出的话却不容小觑:“能怎么想,现在能争那个位置的,不过老三,老四,和老十四,剩下的还乳臭未干,只能从这三人中挑一个。”
“要是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老十四当是首选。。。。。。”
。
御臻堂开业七日,九爷的铺子悄悄的关了门。
何嬷嬷日日守在御臻堂,每日申时关门后,回府同年淳雅禀报铺子的情况。
看着账面一日多过一日的数目,年淳雅乐的不行:“辛苦嬷嬷了。”
何嬷嬷屈膝一礼:“不敢当,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可不是分内之事嘛,御臻堂开业前,侧福晋曾允诺她,分给她御臻堂利润的两成。
早在药膳方子交出去的那刻,何嬷嬷就做好了侧福晋只会赏赐她一些银钱作为补偿。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侧福晋会允诺她诸多好处,无论哪一样,都是她内心渴望的,至于这两成的利润,反倒是成了最不重要的。
说完了御臻堂的事情,何嬷嬷主动提及为年淳雅再请一次脉。
“过了近一旬,若是喜脉,也能诊的出了。”
年淳雅心猛地一跳,何嬷嬷还未诊脉,她心中就隐约有了答案。
这几日何嬷嬷忙,也就不知道,四日前,她本该来的小日子没来,而她的小日子一向是准的,从未误过。
果不其然,何嬷嬷刚收回手,有些许皱纹的脸上就布满了笑意:“恭喜侧福晋,是喜脉,正好一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