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艾力心里虽别扭,但还是任他们握手,因为他知道,这是乔其在向安宁道别,向那份无望的深情道别。乔其的眼神中全是惜惜难舍之色,却还是如此绝决的的挥别往事。
到底有多爱,才会如此绝决,越绝决,越深爱。为了保护最心爱的人,才会如此绝决的斩断那缕情丝。
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再纠缠不清,被伤害困扰的人会是安宁。以她那么敏感的性子,如果有一天知道这份情意,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到时会不会钻牛角尖?唯有始终不知,才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安宁哽咽难言,泪眼朦胧,“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好孤单,好悲伤,好……”
“什么孤单?乔其他这种人一向不缺人陪,怎么可能孤单?还悲伤呢?”艾力拭去她的眼泪,温柔的哄着,“宁宁,你真的是太多愁善感了,怪不得别人说,怀宝宝的女人最容易伤感了。”
啊?难道真的是她怀孕了才这么多心的?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说的也有道理,乔其那么多女朋友,随便找个女人出来陪他,他怎么可能孤单呢?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想要闹洞房的兄长,艾力才扶着安宁回新房。这群家伙,要不是听说安宁有了身孕不能太累,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爸妈带着那群人一起去开狂欢派对了,省得他们不时的来骚扰这对新人。
他们的新房布置在艾力住的那层楼,原来的两间套房全部打通,成了个宽阔的空间。而安宁原来住的那层也与楼上打通,布置成了婴儿房,游戏间等。
新房被布置的喜气洋洋,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套,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入目一片红色的海洋。艾家明明身处在最开放最毫无顾忌的国家,可有些习俗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如中国人对大红喜气的热爱。
安宁泡在热水里,全身的肌肤泡的通红,她的双手轻抚在肚子上,现在还未隆起。可是这里却有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宝宝,真的是好神奇。
她神情柔和而又坚定的抱着肚子,心中默默念道:宝宝,妈妈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照顾你的,你什么也不要怕。
安宁发誓决不会让自己的不幸童年在宝宝身上重演。那种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只能偷偷躲起来哭泣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看着父母对哥哥姐姐疼爱有加,却对她冷若冰霜的往事至今让她心酸不已。她的孩子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有父母疼爱、祖父母宠爱、世人的关爱。她会尽其所能为这个孩子铺平幸福的道路。
就算为了这个孩子,她也要忘掉过去种种,重新来过,努力做个好妈妈、好妻子、好儿媳妇。
艾力在另一个房间里冲好了澡,穿好睡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兴奋激动的等着安宁洗完澡出来,听着那哗啦啦的流水声,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勾勒出浴室中的情景,心扑突扑突的狂跳,身体微微发热。
正心神摇弋时,水声停了,随着咔嚓一声,浴室里的门开了。安宁穿了套白色真丝的睡衣出现在眼前,湿答答的头发依旧在滴水,她用条雪白的毛巾擦拭着。
“你洗好了?”艾力不知怎的心情紧张起来,脱口而出说了句废话。
安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在梳妆台前坐下。
艾力上前接过安宁手中的毛巾,帮她擦起湿发。细滑的黑发在他手里滑过,带给他异样的满足感,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安宁从梳妆台上拿起护肤品,在脸上细细涂抹开来。
头发渐干,艾力忍不住凑上去,轻嗅那份独有的清香,手轻轻环了她的腰。安宁有片刻的僵硬,但随即放松下来。既然已经决定要接受眼前这个男人,那就要放松心情,打开心怀。
“累吗?”艾力柔柔的在她耳畔轻问,气息在耳边拂过,惹的她一阵轻颤。
“有点累。”确实是累,一大早就被挖起来化妆,磨磨蹭蹭化了整整半天,下午又被拉到教堂行礼,然后再到酒店办酒宴,幸好她已经怀孕不用一一敬酒,别人敬的酒全让艾力身边的伴郞们挡走了。不过一天下来,跟打仗似的累的快趴下了。
“那早点休息吧。”艾力见她脸上露出的疲惫,心疼了。
安宁瞥了眼旁边大红的大床,心中一跳,有些手足无措。
见她迟迟不动,他一把抱起她,直住床上放。安宁悴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双手不由的抱住他的脖子。
她只觉身体被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额头被温柔烙下一吻。
“睡吧。”他关了床头灯,钻进被窝。一把抱过她,小心的护在怀里。
呃,就这样?这家伙就这么放过她了?亏她在浴室里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
安宁闭上眼睛,可身体实在不适应被别人抱着睡,不安的动来动去。
“睡不着?”黑暗中艾力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你能放开我吗?我不习惯啦。”安宁别扭的又动了动。
“想都别想,这种日子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妻子乖乖睡觉,你还想剥夺我这项权利啊?”艾力的声音更是暗哑,“以前你不习惯,但从现在开始你要适应起来,老婆。”
一声老婆听的安宁心中古古怪怪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这话实在听上去有点……
艾力不由苦笑道,“宁宁,肚子里的宝宝二个多月,还不稳定,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夜只能虚度了。”他连亲吻都不敢,就怕到时压制不住,不管不顾,伤到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