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淮微偏着头,他眼珠漆黑,眼神里的欲。望露骨又直接,嗓音压得极低,沉而沙哑:“那女生的腿没有你的腿好看。”
扑通、扑通——
耳膜里传来嗡鸣的擂鼓声,时屿觉得身边所有的声音都褪去,只剩下血液快速流动的声响。
一下一下,快要引爆心脏。
细瓷般的耳廓以极快的速度烫红,继而是冷白的脸。
他盯着段京淮含笑的眼睛,唇瓣张张合合,无数话头哽在嘴边,最终也只是羞愤地吐出四个气音:“胡说八道——”
段京淮舔着嘴唇,轻轻呵出一声笑来。
这人真是可爱,跟个小勾子似的悬在他心口动不动就稀里糊涂地勾他几下,等他忍不住撩拨,又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害羞到跳脚。
要命的很。
他抬手捏了捏时屿滚烫的耳垂,连眼神都柔软了:“我说真的,别生气了。”
时屿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堆砌的防线接二连三的塌陷。
他抬臂甩开段京淮捏着他的手,将网球包摘下来气呼呼地塞他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又跑了?”段京淮无奈地笑了下,拎着他的网球包跟在身后,“这也不行?”
“……不行。”
明艳的阳光晒得人眼皮发烫,一前一后的身影在记忆里勾着尾巴,给脑海里的影片画了个句号。
回到现实。
那张照片就是段京淮此时的手机屏保,时屿垂眸看着,仿佛还能身临其境的体会到当时的羞窘。
“你竟然存了这么多年吗?”
段京淮将平板放在沙发上,抬腿走过来坐到他身边:“在旧手机里,前几天导出来了。”
他点开相册给时屿看,里面还有零星几张当年高中时期的图片,有时屿睡着时他在教室后排偷拍的,有时屿在走廊里看书的,还有军训时,那过大的帽檐盖过时屿眼睛的。
“这不是论坛上那张吗?”时屿指着那张军训的图说道。
他头和脸很小,撑不起尺寸统一的帽子,帽檐虚虚地搭了下来,眉毛全然被遮住,只剩下三分之二的眼睛露在外面。
本就白而透亮的皮肤在烈日下被曝晒到通红,原本看上去是有几分滑稽,可他清冷的气质怎么样都不会出糗,所以又平添了几分可爱和秀气。
他还记得当时因为这个帽子,站军姿时还被教练训斥了一番衣冠不整,那天整个人气蔫蔫的。
可谁知,等他晚上睡着之后,段京淮偷偷把那帽子拿过来,用针线把里面锁了一圈。
但是段大少爷也不会做什么针线活,悄悄弄了一晚上,还把手扎破好几次。
至今为止,时屿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第二天那帽子就合适了许多,他还以为是军训出汗太多导致帽子材质缩水了。
那照片是高年级学姐拍的,发到了学校论坛,还被全校热议了一番。
段京淮笑了下,手绕过时屿的背脊,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承认说:“我看到后就保存下来了。”
时屿抿了下唇,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的照片。
甚至连他作为学生代表,在户外主席台上演讲时的照片都有。
他瞪了瞪眼睛:“这也能被你偷拍到?”
段京淮看了下,说:“这不是我拍的。”
“学校官网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