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的嗓音清澈沉缓,眼眸里静静悬着一镰皎光,那光芒稀薄,没了往常的明亮。
眸底勾的那抹薄红缓缓散开,泪水干涸在脸颊。
心像破了一个洞。
层层浓云翻滚,车厢里也闷热的喘不过气。
沈知年嗓子像是被人扼住,耳边一片嗡鸣。
他崩溃地闭了闭眼。
接二连三的陈述将他心口最后那丝幻想也全然撕碎了。
他想过自己跟时屿的很多结局,可从未想过,不食人间烟火的时屿,心墙高筑,是因为早就有了归属。
这种情感,他要怎么去打破。
可他见不得时屿难过。
沈知年翳了翳唇,他望着时屿痛苦到平静的眼底,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一句:“时屿,跟我一起回美国吧。”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后面这句话,他动唇了几次,最终还是留在了心底。
“……”
时屿愣了片刻。
回美国……?
高三那年离开这里,是被迫无奈,而现在……
时屿垂着眸,情绪晦涩不明。
餐厅灯火交错重叠,橘黄色的光如散开的雾一般铺落在桌面。
段京淮抬手看了眼腕间的名表,八点多。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到是谢景廷的电话,眉蹙起。
他心头总有种不安的感觉隐隐笼罩着。
“喂。”
谢景廷的嗓音传出来:“在做什么?”
段京淮冷嗤一声,轻蔑道:“被你猜中了,是个陷阱。”
“那你就这么从了?”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老太太安排了餐厅服务生做眼线,随时汇报,我等人吃块蛋糕再走,不然回去之后她又要闹。”
关佳苒咬着勺子插话道:“你走就行,这里我会帮你摆平的。”
谢景廷浅道:“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嗯?”
“刚才我朋友跟我说,R&E那边好像要把时屿调回美国,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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