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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遗弃女婴（第1页）

提起重男轻女的恶习，我就痛恨不已！一些有这种思想的家庭，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不是打骂虐待就是遗弃街头。

我曾经还嫌弃自己的爸爸重男轻女，和他们比起来我的爸爸比他们好上天了！

在南方某些地区，过去这种遗弃女孩的现象那是一点都不新鲜。有个妇产科医生朋友曾经对我说，她有次带着医疗队下乡巡诊就亲眼见到。

八九十年代还是沿袭过去的制度，城市里的医生都要轮流下乡给农民治病，派去的全是好医生。

遇到一位难产的农村妇女，就在她家接生，忙了好一阵终于母女平安。收拾完产妇想看看新生儿，居然没找到孩子。

孩子呢？那父亲用手一指：“扔尿桶里了！”说的那个轻松就像是扔掉一块脏抹布。他嫌弃老婆生的是个女孩，就直接扔进尿桶溺死了她。

啊！所有的医生护士都面面相觑，对那个刚出生还没见过蓝天的女婴既心疼又无奈！

我在江西长大，见过和听说过很多次这种遗弃女孩的事，已经都不足为奇了！那还是o年代之前，后来执行计划生育严格政策，抛弃女婴的现象就更多了！

那是因为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城里人只能生一个，农村人如果头胎是女孩，隔几年可以再生一个；如果头胎是男孩，就不让再生了。

有些农村妇女为了生儿子，就会把新生的女婴要么送人，要么直接扔尿桶里溺死，要么就扔到荒郊野岭。就是要腾出指标生儿子。

八十年代之前是为了生一个儿子就不断地生，直到有了儿子为止。又因为穷养不起就把多余的女儿扔掉，或送人。连外国人都慕名来到这个城市，到妇产医院或孤儿院挑选弃婴领养。

还是在七十年代，我正在读高中，听一个同学说：有一对美国夫妻，特意过来领养了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女婴准备带回国抚养。谁知，孩子生病了一直没治好，耽误了回国计划。

儿童医院的医生便劝他们另外选一个，说这个孩子又不漂亮。那时候这么做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像现在宠物店里挑选小猫小狗，不好看的有病的肯定不会要。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对美国夫妻竟然大脾气：“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的？你说她不漂亮？我认为她很美！”。

他们认为既然已经办理了领养手续，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就必须承担起抚养义务。

他们为了这个孩子，打见她第一面起就用摄像机拍摄下她的一切，说要等她长大了给她看。还说如果再治不好的话，就把她带回美国找国内的医生治疗。

这简直让我们那些重男轻女的国人汗颜！

在山东老家，无论生多少孩子，做父母的都不会扔掉任何一个，也没听说过有送人的，再穷也要亲自把她养大。

我姥姥生养了个孩子，个女儿个儿子，就我妈妈一个生活在远离家乡的南方。

我经常会听到妈妈念叨想念姥姥，她说：“你姥姥常说孩子是没有多了的，等你长大了，最好能当个列车员，到时候回老家看你姥姥方便”。

有个邻居妈妈在铁路上工作，虽然不是列车员但人家有职工福利，可以免费坐火车回家探亲。

那时的我还在读小学，也明白这是老母亲想女儿，妈妈想姥姥。但是，那时候穷掏不起路费，不能想回去就回去。

爸爸倒是能经常回老家看望奶奶，因为他有出差机会，山东有项目，可以顺道回老家一趟。

我曾经很不解地问过一本地人，你们为啥要把自己的孩子扔掉？我连自己的养的小宠物都不忍抛弃。

她说是因为自己无力抚养会让孩子遭罪，倒不如让一个有抚养能力的人家捡去。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有一天，我放学回到家，见妈妈好像哭过。我问妈妈出什么事了？

妈妈哽咽地说：“今天商场门外不知是哪个狠心的父母，扔掉了一个个月大的女孩子，看见她被雪后的阳光晃得大眼睛一眨一眨，我就忍不住哭起来”。

“要不是因为已经有了你们个，实在养不起，不然我一定会收养她”妈妈继续对我说。

女婴裹着被子被父母放在箩筐里，被子里放了一张纸条，写有她的出生年月日。妈妈和她的同事凑钱购买了衣服和奶粉，送给那个被遗弃的女婴，然后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我那时候对遗弃女婴现象好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八十年代自己生了孩子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有一次住在妇产医院做流产手术，在院子里看见一个护士抱着个刚出生的女婴，说是孩子的母亲不要她了，跑了！

好多人都在围观，那女婴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仰望着天空，初到人间的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母亲抛弃了！

我顿时心如刀绞，回到病房躲在被子里哭起来。几十年过去了，一想起这事，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知道后来的她会是一个什么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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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尽管有这恶习，大多数百姓还是很善良的，不舍得扔掉自己的骨肉。我就见过一个生养了个女儿的父亲，每天下班后，就去食堂的洗菜洗碗的水沟里捞饭粒回家喂猪。

六七十年代虽然是在城市，但很脏乱差，很多居民都是居住在低矮的平房里，找个角落就可以圈一个猪圈，养上一头猪。

等猪养肥了就可以宰杀卖钱，养活一家人。后来随着城市的展建设，就不允许在城市养猪了。

那时候的蔬菜很便宜，分钱可以买一大堆别人挑剩下的蔬菜用来喂猪，也可以去食堂餐馆上门收剩饭剩菜，叫潲水。跟蔬菜混在一起煮熟用来喂猪。

别人见他这么辛苦就劝他把几个孩子送人，但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既然生了她们，就要养活她们！”现在的这位父亲正在享受女儿们自内心的感恩孝顺。

我的邻居老夫妻也有好几个儿子女儿，但他们夫妻俩含辛茹苦养大她们，一个都没有送人。

八十年代，老人退休后，我常见到女儿们几乎每周都回娘家，给他们洗衣服换洗被褥。那时候没有洗衣机，寒冬腊月就在天井里用冰凉的水洗。我看了都很感动！

住在另一头的一个老太太就没他们好命了！儿媳妇嫌弃她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儿子就让老母亲单独住在这间房里，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儿子也就过些日子来看看而已。

她原本是有女儿的，但被重男轻女的她一出生就送人了。所以我隔壁的老太太悄悄对我说：“活该！谁叫她把女儿送人！”

我婆婆也是南方人，温和善良。丈夫去世留下个孩子，最小的还在吃奶。别人看她很艰难就想收养最小的那个，可她舍不得，还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所有的孩子。

o年代，中学放暑假期间，我回山东老家青岛玩，住在一个亲戚家里。有一天，一对邻居夫妻上门找亲戚吐槽，想领养一个女孩办手续很麻烦。

我在一旁听到了，感觉很不解，马上插嘴道：“孩子还用领养？到我们那大街上捡一个就是了”。

结果，他们都骂我：“你怎么能瞎说？哪有把自己孩子扔掉的道理？”

我怎么解释人家都不信，这才现，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北方人和我们某些南方人的想法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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