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的说的那些事种进了文竹的心里,她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拿出手机想给赵曜条消息,一句话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件已经生快两年的事情,此刻再问起,意义何在?
她索性熄灭屏幕,关灯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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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手机的嗡嗡声将文竹吵醒。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喜鹿婚庆王老板。
文竹一下来了精神,坐起身按下接听键。
“王老板您好。”
“文竹吗?”
“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有个机位临时不能来了,不知道你今天空不空啊?”
文竹看了眼时间,早上点oo分。
“空的。”文竹说。
“那太好了。我们的车五点半出去安河,你要不先过来跟我们汇合,路上我再慢慢跟你介绍一下情况。”
“好。”文竹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你们车在哪?我打车过去。”
“你在哪?我们过去带上你一样。你在城区吗?”
“我住布衣巷。”
“那你在巷子口等我们,一刻钟后过去。”
“好,谢谢。”
挂了电话,文竹迅冲进卫生间洗漱。
叶如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接了个急活。”文竹满嘴牙膏泡泡,“你今天有早读?”
“没有,被尿憋醒了。我上完厕所再去眯会儿。”
“那我出去。”这个家只有一个卫生间,文竹准备把地方腾给叶如。
“不用。”叶如径直走到马桶边,撩起睡裙就坐下。
文竹吐了口泡沫,赶紧出了卫生间。
一阵水声结束后,叶如站在水槽旁洗手:“竹子你变了,咱们以前一起洗澡也没见你这样。”
文竹站在旁边等候,“姐姐,那时候我们才岁,现在啦。”
“不,你就是变了。”叶如故作受伤的神情。
“怕了你了,下次你再小便我就拉个椅子坐旁边看行吗?”文竹开始漱口,“今天我赶时间,车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饶了我吧。”
叶如擦了擦手上的水,“不逗你了,你快点吧,别忘了带钥匙。”
文竹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戴上相机和备用电池,走到叶如门口敲了敲门。
“叶子,我走啦。”
“好的。注意安全。”叶如在门内应她。
巨大的关门声被留在了身后,文竹迅往楼下走。
她一阵风似的往巷子口跑,露出来的皮肤沾上了清晨的凉意。
临近o月,虽然中午仍热得让人在太阳下站不住,但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时,文竹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日出。
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没事,太阳出来就好了。
她到巷口时车还没到。
文竹四处张望,安城的夜黑得比季市晚,天也亮得更晚。此刻路灯通明,街上行人寥寥,徐徐的水蒸气从早餐摊上冒出,为这个充满凉飕飕的清晨注入了一丝温热。
文竹走近一家卖炸货的摊位,那些金黄的油饼、油条、糍粑、糯米鸡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回来这么久好像一次炸货也没吃过。
怎么会一次也没吃过呢?文竹盯着早餐摊出神。
答案尚未在心中成型,相机已被高高举起,对准面前的人间烟火气。
“大叔,我要一个糯米鸡一个油饼一杯热豆浆。”
她一边拍照,一边还不忘点餐。
热乎乎的早点递过来时,文竹已经盖好镜头盖,收起了相机。
一口咬下去,麦香混合着菜籽油的香气钻入鼻孔,是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