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雪白修长的脖颈,看过去似优雅的白天鹅,带着天生的贵气与从容。简单到几乎算是不加修饰的衣裙。让人猜不透她的身份。可是她似乎有着一种淡淡的悲伤,无处不在。即使这么热闹的场合,他依然能感觉到她深深的不快乐。
“快开始了!”他指着舞台让她看。顾夏婉循声抬头,只见小小的舞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架三角钢琴,四周的灯适时地暗了下来,只有一盏灯打在钢琴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一位身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站在钢琴旁,浓厚奇异的红妆,像是从异世界而来。
正文意外的节目
钢琴声响起,犹如泉声。那女子轻轻吟唱,似是意大利咏叹调。顾夏婉在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以后,眼中渐渐闪出浓厚的兴趣。
不能否认,那女子的声线很好,短短一曲咏叹调,让她唱得千回百转。即使和之前喧嚣的背景音乐这般不搭调,但是却自有一种奇异的对比效果。
果然,顾夏婉看见许多客人都静了下来,侧耳聆听。有时候,喧闹太久,会让人麻木,这一曲缠绵悱恻的咏叹调适时地调节了气氛。
“这就是你酒吧名字的由来吗?”她突然侧头过来问,为了不让自己打破这难得的天籁之音,她靠得他极近。
他只觉得一种温热中带着芬芳的气息扫过耳廓,带起一阵酥麻。灯下可以看见她的睫毛很长很密,乌压压地在眼脸上投下两小片青色的阴影。
她其实很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惊艳,即使她用温和无害做表相,也能让人在不经意中窥见她内心盛大华美的灵魂。
“……”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顾夏婉疑惑地看向他,却看见他怔忪地看着自己的脸。“怎么了呢?我脸上有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问。
“哦,没什么,在想你果然猜对了。”他低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近,喝得有点快,竟呛着了。
顾夏婉笑了起来。正要说什么,那台上的女人唱完,婷婷袅袅地走过来,她身材极好,走动间,有一种摇曳生姿的感觉。
香风袭来,她已靠了过来,熟稔跟他打招呼:“霍尘,最近都没看到你。”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微撒娇,但是拿捏得却恰到好处。
她眼眸微转,看向顾夏婉,扫了许多亮片的闪光眼角微撇,带着一种骄矜,她笑着问:“这位小姐是谁啊?好像第一次来哦。”
她说完也不等顾夏婉回答,就径直坐在了那男人的身边,很亲密地靠过去。顾夏婉淡淡一笑,往旁边略挪了挪位置,又点了一杯鸡尾酒,开始小口小口地品尝。
不能否认,这里的鸡尾酒的确很正宗,味道也调得很适合她的口味。除却这莫名其妙飞来的干醋,她倒是觉得今晚来得挺值得的。
“还未向你介绍呢,这位是薇薇,是我特地请来驻唱歌手,我,江霍尘。酒吧的老板。”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她郑重地介绍。
顾夏婉抬头,落入一双明亮的眼眸。他的眼神很犀利,似洞穿了她心中所想,却仍然固执地要让自己在她心间留下印象。
他伸出手去,等着她的回答。顾夏婉突然觉得他的眼神似极了一种野兽,强悍中带着一种掠夺的不容抗拒。
“哦,你好,我叫顾夏婉。”她犹豫了一会,终于伸出手去,在他掌心礼貌地握了一下。他却在同一个时刻抓住她的手,极快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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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意外的干醋
他的手掌很宽大温暖,带着粗糙的触感。她还未回过神,他却已经放开,笑了笑:“很高兴认识你!”
顾夏婉眼尖地看见一旁叫做薇薇的女人脸色黑了下来,看起来自己似乎,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她冲两人礼貌地笑了笑,就专心地品着酒杯里的酒,那副专注的神态仿佛要在酒杯里盯出一朵花来。
江霍尘看着她鸵鸟样子,唇边逸出一丝笑意。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这个女人那么聪明。
他正皱眉怎么打发走身边越靠越近的薇薇,有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他猛地站起来,有些诧异:“真的是他?”
“是的,已经在贵宾包厢里了……”服务生小声地回答。顾夏婉听得零碎,似乎有个来头挺大的客人过来。果然江霍尘冲她微微告罪,就匆匆而去。
他一走,身边的压力顿减,顾夏婉松了口气,正打算喝完这杯酒就离开,突然那个薇薇靠了过来,吐气如兰:“顾小姐在哪里高就呢?”
她的靠近,顾夏婉才发现她似一直在注意自己。心里长叹一声:“才刚回国,还在休息中。”
“哦——”薇薇拨了拨自己的长发,似在想什么,突然嫣然一笑:“那顾小姐一定是学识渊博了,那刚才的咏叹调,顾小姐觉得我唱得可以么?”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似打定主意顾夏婉听不懂她唱的什么。却没想到顾夏婉认真想了一会:“改进倒不必,毕竟每个人的嗓音不同,唱都有区别,只是好像薇薇小姐的几个词的发音好像错了。”
她当下就说了几个词,纯正的意大利语,流利异常。她说完,一抬头,发现面前的女人脸色无比怪异。
顾夏婉淡淡垂下眼眸,人不犯己,己不犯人。她的退避,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羞辱。而且还是这样的无妄之醋,更是没必要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