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向安远晨求救,后者却只当鸵鸟,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看向她。
理智告诉她,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顾夏婉想了想,心里安定下来,冲江霍尘微微一笑:“好啊,只是也许我的品味和江老板不一样。”
江霍尘看着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就连方才的一丝慌乱也不见踪迹。
他亦低头一笑,看着茶叶在热水中舒展起伏,最后伸展成妖娆翠绿的一片,栩栩如生。他并不以为意:“也许只是也许,也许我的品味和顾小姐的一样也说不定呢。就像一杯茶,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杯茶不好喝,不适合自己呢?”
正文安远晨的分析(1)
他说着,又沏了一杯给她,话中虽意有所指,但是目光淡定坦然。顾夏婉彻底没折,接过茶杯,心中憋着一句话:你并不是我的茶,我也不是你的那杯茶。江老板,你怎么就如此咄咄逼人?
喝茶聊天一会,顾夏婉就去画廊后面的仓库挑挑拣拣,江霍尘跟在她身后,打打下手,帮忙捡画,他似乎很清楚她的审美取向,挑的画都让她觉得还不错,虽然并不够专业。
小半天过去了,顾夏婉挑了几幅简洁大方的静物油画,还挑了几幅小的水粉画,擦了把额角的汗,她长吁一口气,总算将周芝芝家的几面白墙壁搞定了。
她踮着脚尖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堆画给埋在了仓库的最里面。江霍尘却不知什么时候插着手在门口等她出来。
顾夏婉抱着怀里的画,有些为难。
“出来吧,我扶着你。”江霍尘在横七竖八画框中几步走来,向她伸出手:“把画先给我,你慢慢走出来。”
他的手伸向她,目无杂念,顾夏婉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而且有力。
他引着她慢慢地走出来:“叫远晨要分类摆放,再弄个架子摆上去他总是不听,这回你要好好说说他。”
“嗯。”顾夏婉漫不经心地应道,神思有些恍惚。他靠她太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靠近她。
她又想起两次跌入他怀里的温暖气息,心中突然一悸,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被他捕捉到。
两人默默对视,在充满了略带潮湿的,油画颜料的刺鼻气味中,他的手掌渐渐握紧,又慢慢松开:“小心点。”他领着她走出仓库。
“谢谢!”顾夏婉低声道谢,接过他怀里的画,有些狼狈地去找安远晨讨价还价。
……
“老兄,你是什么意思?”安远晨送走顾夏婉,冲着她的纤美的背影努了努嘴,对他开口问。
“什么是什么意思?”江霍尘拿出烟来点,并不正面回答。
装蒜!安远晨决定以后彻底鄙视他这只腹黑的千年老狐狸!
“就是你王老五看上人家千金大小姐了?!”安远晨冲他翻了翻白眼,收拾茶几上的狼藉。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他都摆脱不了江霍尘时不时过来找他“喝茶聊天”。他真是歹命啊,怎么有这样的损友?
“你怎么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江霍尘笑着吐出烟圈,漫不经心地问:“难道是她告诉你的?”
安远晨再次奉送他一对“卫生眼球”:“拜托,我也是有眼睛的好不好?c城的美女你大概见了不少吧,你什么时候见过像她这样有气质又漂亮的?她又是留学回国的,能养出这样的女孩不是家中有钱就是有权。不过……”
安远晨顿了顿,却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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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序号有点错误,等编辑在我再修改,先这样错着看吧。么么!
正文安远晨的分析(2)
“不过什么?……”江霍尘挑了眉看着他,眼中一片清亮,他要他说个明白。
“不过别怪小弟我多嘴,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婚姻基本是自己做不得主的,不是从小预定好了,就是长大后父母将她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你别说,这虽然是二十一世纪,可是,门第观念还是很看重,说不看重的,那只能说明不够格讲究。”安远晨神神叨叨地念着。
江霍尘只是在一旁沉默,手中烟已经烧到一大半。
安远晨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有一半的话他没敢说,像江霍尘这样身在欢场中的男人,很少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更何况是家世好的?
江霍尘沉默一会,突然冷冷一笑:“门当户对?!……”他只是冷笑,眼中一片阴暗,安远晨看着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想问又不敢问。
江霍尘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再加上他年纪不小,稳重大方,愈发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可这时,他的神情分明是狰狞,似乎平日刻意潜藏的锋芒猛地露出来,阴狠的气息像黑暗中令人恐慌的力量,夺人欲噬。
“你……怎么了?”安远晨半天才战战兢兢地问他。
“没什么。我走了。”江霍尘淡淡地开口,站起身来,回头又盯着他:“今天这事别到处说,特别是薇薇,她心眼很小。”
他说着皱了起了眉头,似在考虑一件极麻烦的事。任何一个男人被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痴心等待五年,痴心付出五年还继续纠缠不清,都会觉得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安远晨暗笑:“好了,你当我真的那么八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明白的。对了,薇薇你打算怎么办?老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