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殊问:“为何?”
秦陌看了她一眼,随口?敷衍道:“他不喜欢。”
兰殊愣了片刻,默然?下来。
所以,其实上辈子是因?为他不喜欢,最后这?两盆花才落到了她手上吗?
兰殊抿了下唇角,隐去一些惨淡的笑?纹,俯身坐下,低头摸了摸那刚打出的花骨朵。
兰殊叹了叹气?,“别看它现在?生?的这?么?好,其实,可难养了。”
犹记得她刚带回去的时候,日日夜夜都盼着这?头上的花苞开花,结果,它还未舒展开花瓣,就先由花根开始枯萎,然?后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凋零了。
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实在?娇贵的很。
后来,她废了好大的心思,才把?它俩救活。
秦陌凝望向了她,“难养便慢慢养,也不是没有?时间。”
他盯着她的目光专注,也不知到底在?说养花,还是在?暗喻什么?。
少年?此时只是很单纯地?以为他们结发共枕,总有?天长地?久,让他慢慢把?一切都养好。
兰殊掀起长睫,视线与他在?半空中交汇,迎着他认真专注的眼眸,兰殊的内心,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
早知它俩会遭到遗弃,她还不如不拿回来。
眼下,又叫哪个耐心的人留下来伺候它们?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秦陌唤人把?茶花搬了进去。
元吉上前躬身询问把?它们放哪儿去。
兰殊默然?未语,看了眼秦陌,任由他处置。
秦陌沉吟了会,“放主屋。”
院外的芭蕉树冒着葱绿春意,窗台旁边的高?几上,自此多了两盆异色山茶花。
秦陌今晚喝的酒有?些后劲,这?回坐在?桌前,迟迟来了些醉意。
兰殊安置好了两盆茶花,斟酌片刻,还是没忍住垂怜之心,拿来了剪子,帮它们仔细修剪了一下。
这?回她比上一世更?有?照料它们的经验,修剪起来的动作,游刃有?余。
只是不知这?次能不能留住它的花苞,让她在?走之前,再看它们开一回花。
兰殊静默地?站在?窗前,打理着它们,月华如水,映着她鸦羽般的鬓边。
秦陌望着她熟悉的纤细背影,脑海间不禁浮现起,他第一回,梦见与她云雨的那场幻境。
他当时还误以为是她使了坏,此时此刻,他却忽而真的很想起身,像梦里那般,从身后悄然?抱她一下。
看着她对他嗔,看着她对他笑?。
秦陌坐在?桌前,静静地?望着少女的背影发呆。
一样的屏风,一样的拔步床,一样的山茶花。
唯独一个她,永远不是梦境里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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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今日院试发榜,崔启不负所望,以榜一的成绩,考上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