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会饶过她。
她越是柔软,越惹得他强硬。
娇音颤颤。
她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四肢酸麻,瘫倒在他怀里,而他不停磨着她,带着质问的意味:“听赵桓晋说,你成婚前一直有个倾慕的人,谁?”
她显然被他折腾烦了,又无力反抗,赌了点气,撇头不肯看他,撅着樱唇,“反正不是你。”
他沉默了会,眸眼深沉,欺凌更甚。
最后,甚至伏在她身后,用手,轻轻掐住了她的脖颈要害,咬着她的耳垂。
“不准喜欢别人!”
--
第二日清晨,李乾遣人来喊秦陌一同前往主厅吃早膳。
少年今日休沐,却一点闲适的状态都没有,眼底发青,脑袋昏沉,一整个早上,嗓子都是干的。
缓步走至主厅廊下,秦陌捏着喉结,干咳了声,企图清了清嗓门,省得李乾待会开口问话,误以为他哑声风寒,成了只病猫。
一入门,却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俏影。
她正好背对着他,弯腰在桌前摆盘。
秦陌脑海中一霎那闪过梦境里她赤着身子,背对着他的那一幕活色生香,猛地一转身,直接朝门框上撞了下额头。
那架势,真真恨不能,把脑门儿磕碎了。
兰殊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走路不长眼。一迎上他晦暗不明的视线,干巴巴同他温言提醒了声:“世子爷当心。”
当心。
他还能当心到哪儿去?
李乾这厮居然早就上朝去了!
太子爷不过是昨晚听闻秦陌难得通了点人性,见夜色深幽,竟知道出门接晚归的小妻子回家,觉得很有必要趁热打铁一下,才一大早又叫他俩聚到了一块。
这顿饭吃得极其压抑,令兰殊难以呼吸。
她站在旁边恭顺地给少年侍菜,秦陌连头都不抬一下,给他夹什么,都不动筷。
她只能倒吸一口凉气,试探道:“世子爷不想吃这些,不然让后厨重新做?”
秦陌沉吟良久,抬首看见今天大厅帷帘后当值的,正是李乾贴心的刘公公。
刘公公正悄无声息地用着他那双豆大的眯眯眼,往这厢监视着他们的动静。
秦陌只好低头,把崔兰殊给他夹的吃食,通通消灭干净。
一个两个的,都来胁迫他!
秦陌左右掣肘,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他恨不能拍案而起,转眼,崔兰殊已经主动坐了下来。
面对他瑟瑟寒风般卷过的扫视目光,兰殊垂眸,不疾不徐,小心翼翼地道:“我也有些饿了。”
秦陌倒没有不让她吃,只是那双冷淡的眸子无意间落在她脖颈处,宛若被蛇蝎咬了一口,像是见到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怖物,迅速躲闪了过去。
兰殊皮肤娇嫩,稍微用力狠了,留下的印子好几天才能消。
她已经尽力用脂粉遮挡了。
秦陌却显得烦躁不已,俯首一口气喝完了最后的清粥,寻了个案牍尚未看完的由头,火速退出了大厅。
少年这般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态度,着实令兰殊费解。
吃过早膳,兰殊独自一人回到掬月堂。
银裳出去给她采买新的头油了,兰殊坐在妆台前,下颌微扬,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惨烈的脖颈。
不过一会,屋门被人轻轻叩响。
秦陌的贴身小厮元吉走进院里,给她送来了一瓶小玉罐。
“世子爷让奴送来的,舒痕化瘀,颇有奇效。”
兰殊指尖握着这小罐东西皱了许久的眉头,有些回过味来。
再度抬手抚上了脖颈,摸了摸那圈勒痕。
明明就是他弄出的痕迹。
自己又半分见不得。
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在雪颈上的斑驳红痕消下去之前,兰殊识相地没再闯入过少年的视线。
既要作长远打算,她自然要先顺着他的毛来薅的。
反正再过几天,他就要带她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