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关好门连忙跟在林无双身后,一步一趋,小心地走着。
灶间墙壁上点亮了火把,秦氏在忙碌着。
已经睡下的老族长听到林无双的声音也起身了,林喜林乐正在东边的垂花门外切磋武功招式。
东厢内两个婢女听到方糖的声音也连忙迎了出来,都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方糖,“夫人!”“夫人!”
二人一左一右扶住方糖的胳膊也亲热的不得了。
“行了!行了!快把眼泪擦去,在这里有的吃有的喝,还不会挨骂,看把你俩委屈的,林夫人又不会给你们气受,干嘛呢?这是!”
两个婢女一听,夫人说话还是那么滴冲!一点都不温柔!
连忙擦干眼泪破涕为笑道,“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吗?这不是高兴的吗?就不能让人家感动一把呀?”一婢女道,另一婢女连连点头称是。
两婢女松开方糖的手,连忙进入灶间帮忙做饭。
一通忙活,秦氏做了一锅手擀面,炒了一大盆豆芽菜。
两婢女帮忙盛饭端菜端碗拿筷。
陈二和无明月把驴背上的驮筐卸下来,搬进正厅里放着,陈二忍着寒意把驴子牵进牲口棚子里,抱些草料放料槽里,并从井里打些水给驴子喝喝。
主屋正厅里,壁炉里放上木块,上面坐上铜壶烧水,西面两个单间,中间的山墙也是中空的,走道边上也砌了壁炉,上面也摆放一个铜壶在烧水。
家里所有的炕床都烧了起来,众人吃罢饭,洗漱一番,安歇。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众人早早就起床了,该练功的练功,该送货的送货,一阵子忙活。
秦氏把无双叫进屋内道:“昨日花媒婆来为你姐姐保媒了,说你姐姐私下里也和陈大公子见面了,相互都有情义,我这当娘的也不能棒打鸳鸯不是?即,既然你姐姐愿意,你又帮陈大公子解清了余毒,我和你爹便啥也不说了。
今个儿你去镇上到花媒婆那里知会一声,就说送纳吉礼,日子他们定就好。
昨日临走时问我要了蜂蜜水和干菊花,我见样给她送了一些。
我有些想妮妮了,回来时,你把她带回来,毕竟她哥哥也在,兄妹二人见见。顺便把你三哥也带回来,两人还是越早相处越好,我太喜欢妮妮了,可不能让别人惦记着去。她不是喜欢摆制那些陶瓷罐子的啥的,咱就在小荒山粘土堆那里给她建一个作坊,来年春天几座小山头都栽上果树,放养野鸡野兔,还有灵猴与她作伴,不然你再给她买个小丫头使唤?
或者说,咱在东边空地上再建一个院子,让你二强叔给她打下手拉土烧制也行!
在别人那里,我终是不放心的!”
“行!阿娘,都依你。妮妮在你身边,他哥也放心,我打算让他去江湖上历练历练,不去历练,不长经验。
另外,我要让他建一个情报组织,招募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只要供他们吃饱穿暖,他们都应是感恩带德了,就这样寒冷的冬日,这世上不知有多少孤儿乞儿被饿死冻死!”
“如果可以,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到时…到时能不能找寻你外公的下落?
只是时间太久远了,又改了朝换了代的,也不知是否还能找寻的到!
娘亲也想见见爹爹一面啊…呜呜呜…”
说着秦氏不禁低声哭泣起来。
“若是寻找不到你外公和你大哥,将是我这一生的遗憾!我始终认为你大哥没有死,他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救了而收留了。
也有可能三强和他在一起呢?
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有音讯,就他俩没有呢?呜呜呜…”
林无双把秦氏搂入怀中,安慰道:“阿娘莫难过!这些事情,我都有替你想过。
不然,你眉间那丝愁绪永远都散不去!
阿娘可知外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外婆好歹救了他一条命又与他定了终身,最起码名字和家乡应该告诉外婆吧?不然这样外公不认也罢!这么些年,他为何不来找寻你与外婆?又或是他家里已经妻妾成群,外婆一颗心错付良人!”
“双儿!不可能!不许你这样说你外公!”秦氏挣脱无双的怀抱,用力的低吼着,情绪有些失控,反手用力地抓住无双的双臂,浑身颤抖着。
见爹爹一面是她这一生的执念!
“听你外婆说,你外公不仅长的英俊高大一表人才,还温文尔雅讲义气。他说过若能活着,一定会回来把我娘亲接走,他一定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林无双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阿娘神经很少失常,应该年少时太在意别人说她是没爹的野孩子,留下的心理阴影!
“阿娘,别难过了,以后无双再也不会说外公的不是了,你快说说外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还有外婆叫什么名字?
以后我若去找寻,终归能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