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机的路上。
身穿西装的男朋友陆楊问我:「这样穿够正式,够尊重吧?」
我抓了把他的卷毛:「那么紧张干嘛?不知道还以为你结婚呢。」
陆楊今年二十三岁。
面容清秀白净,活脱脱一只青春洋溢的卷毛小狗。
闻言,亢奋中带着丝丝羞涩。
「当然紧张,那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顿了顿。
陈行简离开这三年。
我逐渐将他从家人名单上摘除。
虽然摘除的过程像摘除一颗日积月累,融入骨肉的瘤子一样。
煎熬,难受。
但好歹是摘除了。
如今突然听人提起。
有些恍惚。
陆楊当说错话,来蹭我的脖子:「不对,现在我也是你的家人。」
我摸摸毛茸茸的头发,没再说话。
很快,抵达机场。
飞机没有延误。
时间刚刚好。
陈行简推着两个行李箱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
是陆楊先兴奋晃着手:「哥,我们在这里!」
陈行简眯着眼睛走来。
他身后的女人也露了出来。
还是那双令我熟悉的娇媚眉眼——陶沁。
我记得养父养母刚去世那年。
我害怕空荡荡的家。
经常蹲在三楼拐角处等陈行简回家。
那时陶沁就在他身边。
身为大小姐的她在陈行简身边。
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会晃着陈行简的胳膊,一脸娇羞。
陈行简没搭理热情洋溢的陆楊,径直走到我面前。
我们面对着面,谁也没提前开口。
他高了,壮了。
比起三年前清瘦挺拔的模样。
出落的更加冷峻矜贵,和高楼大厦里的精英如出一辙。
也确实是精英。
这三年,他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
朋友圈的每一张照片都充斥着鲜活蓬勃的快乐。
他确实做到了那句:「陈渊,只有分开才能让我们变得更好。」
更好吗?
不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我沉重的黑眼圈。
以及颤抖的手指。
最终,是陶沁先亲切跟我打招呼。
「阿渊,你瘦了。」
她上下扫视陆楊,冲我眨眼。
「你朋友很帅哦。」
陈行简发出第一个动静——一声冷笑。
他自顾自离开,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陆楊挨着我悄声说:「阿渊,你哥哥似乎变化挺大。」
我不置可否:「是吗,还是一样啊。」
一样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小说《哥哥是个神经病》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