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白衣胜雪,容貌出众,手中轻摇一柄折扇,正是被她狠狠设计并逃离的不知名妖孽。
叶向晚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不知道白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看他此时面含微笑,桃花眼中却意味不明,叶向晚就知道,自己这次很难逃得掉了。
“公子。”叶向晚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白衣妖孽扇子一合,轻笑道:“不错不错,居然还没忘了你家公子我。”
叶向晚强笑道:“公子乃人中龙凤,一表人材,气度不凡,相貌堂堂,那个……秀外慧中?”待见到白衣人听到这个词时眼角跳了几跳,她才发现用错了词,急忙改了口道,“是内外兼修……呵呵……小的怎么会不记得?”
白衣妖孽笑道:“怪了,上次你跟我在一起时,好像没这么好说话啊。”
“这个……误会,纯属误会……。”叶向晚边说着,脚下边往后退去。
“哦,原来是误会。只是不知道你现在在陆家庄,也是误会不成?从我这里逃开,却给别人当厨娘么?你和那个陆家庄的少庄主,关系不错嘛。”白衣妖孽的笑怎么看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叶向晚暗暗叫苦。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在陆家庄做厨娘的事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这里的?难道是身子一好就一直追踪自己到现在?
这人不会这么闲吧?
白衣人上前几步,叶向晚紧张地退后,结结巴巴地道:“公子,这里……人多……。”她原本是想说市集人多,被人看到他这样逼迫个小姑娘不大好,哪知道白衣人似乎存心故意曲解她的话,轻笑道:“说得也是,光天化日不好办事啊……那就跟我来吧。”说着抓起她的手,运轻功离开了市集。
叶向晚见他在闹市之上就施展轻功,不由大为惊讶,但她心里发虚,只得勉强跟上他,直到白衣人停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叶向晚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公子。”
白衣人笑道:“怎么?你可是有什么话说?”
叶向晚硬着头皮道:“公子那天明明答应放我离开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数。”
白衣人道:“我当时也说过,放你离开后你就莫要再被我碰到。现在,我们又见面了,前面的话自然就做不得数。”
叶向晚垂下眼睛:“这不能怪我。我被公子强迫出村,原就不是心甘情愿。而且公子一路上都不曾信任过我,甚至连姓名都不让我知晓,我又怎知公子到底是什么打算?”
“于是,就用手段让公子陷进你的圈套?”白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想到自己被这个容颜绝丽的小姑娘整得连续腹泄两天,他就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对他?
“公子武功甚高,我又一点功夫也不会,不用点手段,又怎能顺利离开?”叶向晚辩解道,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我是迫不得已”的表情。
“这么说,你还很有道理了。”白衣人咬牙。
“那倒不敢。不过如果公子还想强迫我回去给你做饭的话,我绝不会答应。”她好不容易从各种麻烦中脱身,哪会给自己随便就找个主人把自己套牢?
“这个嘛,……其实我也确实没打算再让你给我做饭,经过上次那件事,你做的菜就算再美味,我也得先顾着命不是?”叶向晚刚刚松了口气,白衣人已经继续道,“所以这次,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像我上次说的,用身子偿还罢。”
叶向晚大惊。
叶向晚听了白衣人的话,脸色大变。
她知道经过上次的事后,若真的再碰到白衣人,他必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说到底,那次的事算是两人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白衣人想将她拐去当厨娘,而她则想给自家弟弟妹妹们拐个免费保姆之后再溜之大吉。
两人互施手段的结果是白衣人因为一时疏忽,上了她的大当,被她耍了一顿之后溜掉。
这样一来,白衣人定会觉得极为丢脸,堂堂一个武林中人,居然会被个年纪稚小的丫头弄得腹泄两天,这事万一传出去,他在武林中怕也没法立足了。因此日后再相见的话,他还不知会怎样讨回来。
所以这次一见到白衣人,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说上次他和叶向晚初见说这句话时还是一脸戏谑的神情,这一次则是脸色郑重,着实让人难辨真假。
叶向晚咬了咬牙。
真要和他回去,自己说不定当真会名节不保。
毕竟,这白衣人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却当真邪气得可以。
“啊,是谁?”叶向晚看着白衣人身后,忽道。
白衣人一回头,叶向晚趁机施轻功向后逃去。
白衣人发现身后无人时已经知道上当,立刻随后追去。
但叶向晚的轻功得自洪七公亲传,甚是高明,滑溜得就如同一条小鱼一般,哪是那么容易就追上的?两人兜兜转转,叶向晚眼见前面过了那个大湖便是陆家庄,想叫艄公开船时已来不及,她随手抛了几块石片到湖面上,在石片沉下去之前,已经展身形从那几片石上踩过,直接到了湖对面,身姿优美,姿态翩然。
白衣人虽然功夫高强,但轻功却远不及她,没法用她的方法渡河,只得上了湖边的小船,一迭声地叫艄公开船。等他到得对岸时,叶向晚早去得远了。
白衣人到宜兴已有几日,他探得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就在陆家庄里当厨娘后,曾仗着武艺高强闯过陆家庄几次,想趁机将她掳走。没想到陆家庄里的奇行八卦之术甚是难缠,他刚进庄里便迷了路,心知不妙,只得跃到屋顶后潜出庄来。之后几天他又曾偷入庄中,却同样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