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风格外的苦涩,可别说你尝不出来。心中那一道站在路边目送我回来的身影,便是这风的味道,是我太久没有见到你了,便开始遗忘你的声音,你的笑容,故而,这风,便不如从前了。
今日贵阳依旧冷冽,和同事出来吃饭时都在感慨到这便是贵阳的春天,小雨淅沥,寒风凛冽,即使穿再多的衣服也抵挡不住,大抵是记挂远在23公里外的表哥,想来表哥以往在深圳是穿着衬衫的,但现在在贵阳也不得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迎面冷风吹过时,想着表哥不适应这边的天气,哑然失笑踏路走,千山暮雪,在水一方,只留君之心,孤影一双向前行。
表哥年前便同我说起,今年回贵阳来,离家近一些工作,我还在家,表哥便已经到达贵阳了,只是他发定位,也让我惊喜不已,距离我只有23公里而已,我便觉得近了些,心中想着下班时便可一起痛饮,想来也是一番美事,但今日清风拂过树梢,犬吠声穿过小巷,一抹灯光飘入酒杯,我抹去那道光,却变得索然无味,清澈的酒杯反映出的倒影,没了少年的模样,也记不得那少年自信的样子。
未上贵阳时表哥便再三催促着我,后来我上贵阳了,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回贵阳的前两天都在和朋友宿醉,后三天便出差去了广东,一个星期的时光,我才见到久违的表哥,大抵是该见上一面了,在见到他之前我还是做了准备的,我想跟表哥谈的话,聊的事,但都没有表现出来,他依然如小时候一般,在路边等着我。或许这不是马安寨到甲刀的距离,但是他依然待我如马安寨到甲刀的距离般,几次电话问我到了哪里,我打车到他附近,表哥站在一棵笔直的树下等我,纵使相隔很远,我也能够一眼便看到他,就好比表哥说起的前路可能迷茫,但是我心是坚定的。
表哥用手搭着我的肩,倒也是体现了他做表哥的霸气,说道:老表,我带你去吃东西。可能在表哥心里,我依然还是小时跟着他屁股后头,拿着从贵深表哥家里弄来的木剑随意耍弄的男孩子。我随意的由表哥手搭在肩上,表哥道:我这两天就把附近的地方转遍,就等着你回来,我带你去吃了。我想表哥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待了4年了,但是他依然为了我也去探索那美食。
大抵是许久未见,于是倒满了一大杯酒,想着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微醺的感觉表哥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只是那夜的月色颇有些跳脱了,方才明明古井不波的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波光荡漾的涟漪,枯树萧瑟,微风浅语,醉人的明月仿佛映照在表哥的脸庞,抬起手我想着回去了,表哥交代同行的朋友,说要送我一段路,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笑着答应道,在他心里,我依然也还是那个小子。
后来,我看着表哥身后的树枝,我想真的是繁茂密枝遮圆月,奈何世上无完人,一定要文采斐然吗?磕磕绊绊蓄意不清的语句也是对我的关心,一定要娓娓道来吗?词不达意语不由衷叙述也是他闯荡江湖的故事,一定要妙语连珠吗?支支吾吾含糊其辞的言语也表达他多年的苦楚。我大抵厌倦了这寒风是刺骨,皎白的明月在天边,触碰不到,好似天真无邪的我们,远在了天边。
表哥送出的这一里地吧,这一里地我想了很多东西,人都是向死而生的活着,仅仅是活着而已,我大抵明白了表哥回贵阳的心,我挥手示意他送到此处就可以了,我俩相向而别,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住的地方走,想着表哥送的那一里地的话,我大概的总结表哥所说的:人生的顿悟贵在有一颗平淡的心,人生路上,可能春风得意,也可能坎坷不平,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直走下去,荣耀也罢,屈辱也罢,都要以平和的心态面对,少一些无奈与感慨,多一份从容和淡然。记住老表,旧亲云散尽,余亦等轻尘。
我本想窥表哥心,却回首望向了表哥情,我没有回头,不知表哥是否还站在那大树下回望,我想来多枝缠绕月缠绵,表哥待我之心映心间,谅我不会说古人的话中话。直到今日,我与表哥约了3个星期都没有约上,虽然相隔23公里,但也是抽空不出来的大忙人了。可能是那些烦心杂事,化作高山,遮住了表哥上来看我的心,也或许工作忙碌化作大海,隔了我与表哥那2,3公里的情。先前觉得,困住我们的应该是规规矩矩的工作,后来才知晓,真正困住我们的,大抵是所谓的生活。
枯藤遮忧愁,明月映我心,纵有千枝抵万树,不及表哥对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