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出小吃店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张存夜在八点有个饭局,几乎等同于政府投标的敲定性饭局。
在车子前停下,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抬手帮她理了理衣服,“陈叔先送你回去。我有事,晚点回。”
“啊?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呀?”
“工作上的事,你来做什么?”
“嗯……那你早点回来呀,不然我就不刷牙了!”
“随便,”他垂眸笑了一下,带点嘲讽和无奈,“不刷牙还不是脏了你自己的口腔?”
“哼,那可不一定,我可以半夜偷吻你呀。”她扬着小脸,还挺得意洋洋。
张存夜偏了偏头,在她面前勾手指,“凑过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凑过来呀?”她说着,两手揪着他的衬衣,踮起脚尖靠近他。
他俯首在她耳边问:“你说,我以后是先教你用手帮我解决呢?还是先教你用…”
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他的声音里藏了坏笑。不言而喻。
甘却的脸轰轰烈烈地红了个彻底。
他却还补充了一句:“或者我们直接…如果你不怕疼的话。”
“你、你……没羞没臊的!”
“我只对你一个人才这样,”见她即将要挖地缝钻了,张存夜把她搂进怀里,笑着问,“得意吗?”
“得、得意什么呀得意,我耳朵都超烫了……”
“是吗?”他放开她,给她打开车门,“那就上车去冷却一下。”
甘却哼哼唧唧,又嘱咐了一次让他早点回来。
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张存夜嘴角的弧度才完全淡下去。
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没想明白,只能归之为神奇的缘分。
:傻子为什么唯独不害怕跟他亲密?
连同这个问题本身,都是无比神奇的。
夜色渐浓,隐在暗处的范初影一直看着他们的举动。
张好像变得爱笑了。这真不像他。
可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唇角的完美弧度能勾走他的魂魄。
这就是所谓不理智的“单恋者滤镜”吗?那他可真是症状明显。
6
还是上一次的酒楼小厅里,合作洽谈进入尾声,张存夜习惯性地在这种节骨眼上抽身而出。
来,他准时来;离,他最早离席。这是他工作时的特点之一。
离开酒楼前,去了趟洗手间,他感觉自己的口腔里依然停留着傻子的臭豆腐气息。
他关上门一会儿,范初影适时地走进洗手间。
所以当张存夜从里面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洗手台面前的范初影。
目光无波无澜地掠过镜子里的人,他神色如常,上前洗手。
宽敞的男士洗手间,在镜面玻璃的折射下,一共有两个人,和两个倒影。
自来水流过双手的时候,发出些微的“哗哗”声,几乎是这空间里唯一的声响。
范初影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的脸。
“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