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从容。
脚步匆忙的王柔直奔案几后。
甚至都等不到砚台当中的墨汁彻底化开,就提笔开始在信笺上书写。
不多时。
就在王柔写完信的时候,书房门外传来了敲响的声音。
“明君,人已经处理了。”中年文士在门外说道。
“进来。”王柔头也不抬的说道。
书房大门推开,中年文士低着头走了进来。
王柔将书案上的信收好,然后用朱漆封口。
“等息这封信你让人送出去,一定要转到到羌渠的手里。”
“另外,通知几位夫人,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一番。”
“还有切记不要惊动城内任何人。”
“从郡兵当中抽调三百骑,另外多准备马车。”
“天黑之后将北门换上自己人,然后打开城门等候。”
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没有一句问,只是不断的点头记下。
随着王柔的命令完毕后,黑袍男人这才领命而去。
不多时,原本安静的府邸后宅立马忙碌了起来。
。。。。。。。。。。。
入夜。
阴馆城外的一处大营当中,兵马正在调动。
数百骑从大营当中手举火把缓缓驶出营门。
骑在马上的士兵相互牢骚。
三四百骑的队伍最前方是一名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
青年身材高大,身着黑甲,手持一杆大枪。
“军侯,这大晚上的,太守忽然调兵,弟兄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青年身后跟着的一名屯长牢骚的说道。
青年姓张,名讯雁门马邑人。
从军五载,依靠军功累升至军侯一职。
家中还有一名幼弟,名为张辽,如今在楼烦关任职。
张迅闻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牢骚的屯长道:“太守有令,吾等身为部下,自当奉命执行便是。”
“多看,多做,少说,少问。”
“服从军令便是。”张迅沉声道。
屯长闻言缩了缩脖子。
小声的嘟囔道:“只是这忽然下令,吾等还没有来得及和家中交代一声,这眼看着家中娘子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孟季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失落。
张迅微微勒住战马,和孟季行至并排,然后笑着伸手在孟季的肩旁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道:“八成是例行巡边,放心吧用不了几日就回来了。”
“明日我派人书信一封,让你嫂子去你家照看照看。”
“放心好了,你若是生了儿,这次回来我便答应你的要求,认你儿为我义子。”
听到张迅的话,屯长孟季立马一扫脸上的失落,惊喜的说道:
“军侯,这可是您说的啊,不能变卦。”
“俺要是真得了儿,以后可要认军侯您做义父。”
身后的几名同僚听到孟季的话,都一同笑着。
“老孟啊,那我们可要恭喜你了啊。”
“到时候生了儿,可别忘请我们喝酒。”
“对,你小子平时抠门的很,这媒是军侯给你小子说的,现在马上有了后,你可不能再抠门了。”
孟季嘿嘿笑着挠着后脑:“喝,回来俺就请大家喝酒,管够!”
一行人一边笑,一边说,朝着阴馆城北的方向远行。
夜色下,火光逐渐远去,身影也逐渐消失在黑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