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旁,显示女人生命迹象的机器上变成了一条直线,它预示着,女人已经没了呼吸。
这时,突然从门口鱼贯而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将苏凉推到一旁,展开了奋力救援。
“小凉。”
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苏凉不用回过头也知道他是谁。
感受到肩膀上突然施加的力量,苏凉被迫转过身。
“小凉对不起,是爸爸来晚了,爸爸对不起你。”
面前的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一遍又一遍道着歉,等旁边的医生宣布女人彻底死亡后,他哭得更大声了。
路过的人不断指指点点,觉得他可真是太爱自己的妻子了,居然难过成这样。
可苏凉只觉得他虚伪的样子实在恶心的想吐。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此时的苏凉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她看着男人十分冷漠。
男人似乎被她这个状态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小凉……你是不是生爸爸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苏凉薄唇轻启,“你对不起的,是她。”她将头扭到一边,视线看向躺在病床上正要被盖上白布的女人。
“啊!”男人吓了一跳,一边喊一边不断拍打着苏凉,“小凉,你看到了吗小凉,你妈她刚刚,眼睛睁开了。”
苏凉站在那里,不顾男人惊慌的模样,连头都没回。
病房里的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神却像在看精神病。
直到女人被盖着白布推走,他才冷静
下来。整个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男人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再确认周围不会发生任何怪事后,男人又恢复了刚刚冷静的模样,只是这次没有再哭了。
“小凉,我们走吧。”
“去哪?”
男人眼神闪烁,“当然是去我家了,你妈现在死了,就轮到我照顾你了,你放心吧,爸爸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说着,他朝苏凉伸出了手。
垂眸看着食指磨出两道茧子的手掌,苏凉抬头盯着他:“不需要。”
“啧。”男人脸上露出了些不耐烦,但是想到苏凉一时接受不了他是正常的,“我还能害你不成,你还没成年呢,你不跟我走你能去哪。”
然后他上手想拽住苏凉的胳膊,可却被后者闪身轻易地躲过去了。
“你想怎么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此时的他瞪着两只眼珠子,夸张的白眼仁占了大部分的眼睛,黑眼瞳几乎不见,就像他的心一般。
“你是想将我卖给那帮高利贷抵债吧。”
苏凉平静地说着,仿佛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你,你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