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我不是她,我不是她,真正的苏芸早就死了,你看现在看到的苏芸从始至终都是我。
周麦:为什么?
诗雅:哈哈哈为什么?她死了就是死了,是老天爷不让她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周麦:你是谁啊?你在瞎编乱造个什么呀?
诗雅: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周麦,你每天都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那些无有作用的信,有什么用啊?人都已经没了,回不来了。
周麦:你胡说,你胡说什么?
诗雅:我说!苏云!这个人,这个你一直爱着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听见了吗?她死了,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她。
周麦:你知道个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你走开,我要去找我的小稻草,快让开,你出去,别呆我家里,这里不欢迎你,滚啊!
诗雅:够了!你总是这样!周麦,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停下来?回过头来来看看我。你刚刚说什么?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十几年!十几年!,从我八岁起,我喜欢了你十几年了,你现在整个人都活在你那个飘无虚无缥缈的臆想里,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了。
周麦:不,你把我的,小稻草藏哪里去了?她刚刚还站在这儿呢,突然就不见了,你快把她变出来,让她穿上这个婚纱给我看看,她穿上可漂亮了。
诗雅:周麦呀!她死了!死了!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变成这副鬼样子?为什么!
周麦:她死了?啊…啊…,她死了啊是啊,她死了,我知道。
诗雅:周麦,我求你醒醒吧,别再伤害自己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周麦:那时候她很久都没有回信,后来我很担心她,于是我顺着信件地址找到她家里,原来她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我和她书信交流共四年,她从来都不答应和我见面,想不到最后我见到的只是她的一张遗照。哈哈哈
啊我最后收到的机封回信,上面的字体越来越丑,到后面的字体,我其实压根就看不懂了,我以为是她工作太忙了,懒得回信。随便鬼画符几句话就寄过来。
可我真的没想过,那是她拼了命的,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下来,没答应和我见面,原来是因为她病了。
诗雅:够了够了,我不想听她的故事了。我觉得已经够多了,我看过她的信件,数十封。每一封,我都看了很多遍。
我钻研他的每一种性格,只为了在你面前当一个合格的影子,但我根本就不想了解她,我不懂!我不懂!!我到底哪里输给她了,我只会做你低谷期的替补品吗?
周麦:你说我为什么一直爱她吗?…她生病了,渐冻症,绝症,她很难受的,每天都瘫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她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身体比她还不好,她明明已经很惨了,却总是给我寄信在鼓励我,让我加油,她把她工作几年仅剩的积蓄都打给我了,总共块钱,她知道她治不好了,所以她放弃治疗了,你知道那种,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慢慢死亡的感觉吗?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个人影,从一个妙龄少女,病得骨瘦如柴。如同一副枯骨似的就躺在哪儿…
她笑着对我说,亲爱的流浪者,其实你也是我的稻草呢。
诗雅:所以我们俩这十几年,比不过你和她书信来往的四年吗?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周麦:小雅,对不起。
诗雅:我不想听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本来就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我比不过她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她死了…
………
亲爱的稻草,现在是oo年的月日,圣诞节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它是一个草莓卡,我想我们这次重逢之日,你的短已经变成长及腰,还记得吗?你答应过你要亲手给你编的,是时候实现我的诺言了。你期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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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麦:o年月日,我第一次见到苏芸。是的,我见过她,唯一一次。那天阳光其实很好,她就在院落里的老槐树下,双手扶着树干,围着转圈圈。
有微风吹过,有几片树叶轻轻拂动,她却仿佛被吹倒了。一下两下不停地摔在地上,她的裙摆沾满了灰尘。
苏芸:老槐树啊,你说你都这么强壮了,到底长了多少岁啊?从我出生起,你就在这儿,怎么说也是看着我,度过了这一生的。抱抱你,哈哈哈,不疼了,没事…没事,…这腿啊,简直就没知觉了,怎么不疼了,这腿怎么就没知觉了呢,怎么就不疼了呢?
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拥有的,这么一点点的温暖你都要接二连三的打碎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哭到不能自已
苏芸:衣服都脏了,反对也是麦子帮我洗的,哎…老槐树…有麦子在,我是不是很幸福啊?
要是没有你让我抱着你,我怕是一秒钟都站不稳,谢谢你。
周麦:我是喜欢她吗?我不清楚,或许不吧。
对于这个通往书信往来几年的女孩子,还有极大的好奇心,所以顺着信件地址找到了这里,可我见到这样的她,我退缩了,我没有能力去帮助她:……。
苏芸:麦子…我没事,我…能…自己走回去,真不用扶我。
周麦:我站在院落外的树荫下,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屋内,我的视线中便只剩下那片碎花裙角,通过和她的邻居交谈,我才得知,她患的是渐冻症,绝症。
我去附近的银行取出那块钱,塞进信封,放到门口的信箱里。对不起,我做不到与她相认,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像是个坏人,卑劣的人吧?这一刻我才深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恶心。
从杭州到西安,再原路返回,共计两天时间,这个世界上无人知晓,我曾见过苏芸,我们依然在用书信的方式交谈。
后来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我知道她的病情在不断恶化,再后来,突然某一天起,我再也没有受到过回信。
周麦:我是喜欢她吗?我不知道。但好像有一些,我,我开始频繁地梦见她,梦见她在老槐树下跳舞,梦见她回过头来冲着我笑,我不知道是否出于愧疚的心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好像可以看见她了,栩栩如生的就站在我的眼前。
就在某一天傍晚,那天下着很大的一场雨,她很健康,她和我说起她的故事,和信件里的一样,她除了不认识我,一切都很正常,再后来,我看不见她了。
我梦到她去世了,伴随着又一次的离别,我又一次看见了她,这一次的她漏洞百出,她变得不像她了。(诗雅出现了)
我知道我好像生病了,我总是睡不好觉,在那一夜一的梦中,我频繁地与她相爱,再与她分别,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现实。
……
周麦:亲爱的稻草,现在是oo年的月日,出租屋已经被我退订了,家政和行李都已经挂在二手网站上,低价出售了。我浑身上下的积蓄,共计九万多人民币,全都转账给了我的父亲。
人这一生无非是空空如来的来,空空如来的走,对于他,我很抱歉,我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