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是一种让我有点形容不出的味道。
说甜不甜,说腥不腥,呼吸之间痒痒地扫在喉咙尽头,让人不舒服。
而这股味道的来源,是——
安飞丢开手机,猛地一把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掌心全是冰冷湿滑的汗。
一瞬间的工夫,他嗓子就哑了。
“别看,饶饶,别看。”
太晚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已经看清了堂屋里的东西。
一把椅子,端坐中央。
上面的人,我不知道是谁。
因为他已经没了脸。
他的一张脸,被完整地剥落下来,丢弃在一旁,
安飞几乎是用拖的,才把吓软腿的我拖了出去。
其实他情况也不比我好,但眼下爸妈不在,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再让我没依靠。
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的我,衣服都被汗透了。
我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哥,咱爸妈呢?”
我哥的眼神也相当惊恐。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没事哈饶饶,没事,哥这就报警!”
谁知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我们试着打了无数个电话,报警也好,找我爸妈也好,通通都打不通。
天色越来越黑。
只要一想到身后还有那么一具尸体,我就脊梁骨生寒。
安飞拉着我,“我们找人去!”
村里还有其他人,总有人的电话有信号。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完全没有人理会我们。
敲了几家门以后,我俩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这夜的怪异。
村里明明有人,可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半点灯光也没有。
更没有人理会我们。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中。
我哥挨家挨户敲门,满头大汗。
“哥,别敲了。”我有点绝望,“不会有人给我们开门的。”
安飞咬着牙,抓紧我的手。
“饶饶你别怕,有哥在。”
我身体还没康复,走了这么多路,已经很累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总能闻到一股腥甜。
那味道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