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生简直心肌梗塞,他思考了三分钟人生,然后沉重的站起身。
“我累了。”他说,“工作就是生活,而我已经换了三种人生了,这个工作太他吗狗屎了。”
系统:“……”
系统:“嗯,我理解,因为劳动就是狗屎。局里允许大家对这狗屎的工作进行言语侮辱,没关系,毕竟你还是要工作。”
泷泽生咬了咬牙,他原地踱步,视线在那枚漂浮的勋章上徘徊许久,最后提起一口气,猛地挥拳砸了过去——
“泷泽,你做什么!”
“老子不干了!”
“砰——!”
剧烈的冲击使这处空间变得破碎,那枚标志物的勋章顿时落入了虚无的白中,周围都像雪花电视屏般浮动,泷泽生同样被一道刺眼的光线吞没。
他的耳边是搭档系统震惊的声音,“你疯了!这是不符合规定的,休息室是唯一安定的连接点,你到底会去哪里,谁也不知道!况且,你已经是个……”
后面的话已然听不见,如同打破了保护的壁垒,卷发碧眸的青年几乎瞬间感到了仿佛皮肤都在被腐蚀的痛楚,他从喉咙里泄出声呜咽,一头扎进了无尽的失重感中。
下坠,下坠——
——
直到视野里再次出现色彩。
***
疼。
五脏六腑都在疼。
泷泽生疼得龇牙咧嘴,全无形象可言,任谁在天桥上摔下来,还被一辆过路的卡车撞出十米远,撑着肾上腺素飙升的那口气爬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后都不能毫无感觉。泷泽生只觉得趴在地上的他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脸颊贴着冰冷又坚硬的地面,逐渐传来不详的濡湿感。
血。
青年粗喘着气,目之所及的视野已经晕开了红色。
他试探性的挪动手臂,向遥遥望着这边的司机伸出手,即使难以发出声音,也用口型和眼神传递出强烈的求救信号。
然而这个明知撞到人的家伙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爬上自己的卡车启动了马达。
喂……
泷泽生心口一凉,本就失血而混沌的大脑就像被敲了一闷锤,尖锐的刺痛起来,可意志却随之变得坚韧,在罕有人烟的夜色中,他像刚刚一样撑起上半身,借着昏黄的灯光努力朝前爬去。
要得救。
他咬紧牙关,大概动用了全身所有能动的肌肉,将指尖死死扒住地面向前挪动。
一个念头死死钉在他的脑海——
要得救,因为他要活着。
他许下了很多诺言,如今只能用大言不惭来形容。曾经信誓旦旦一定会做到的事,若是把这条命给丢了,就是彻彻底底的大骗子。
“咳……”
泷泽生听着自己沙哑的喘息声,将苦涩强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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