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你没有钱了。”
泷泽生理直气壮:“我饿了,请我吃饭,最昂贵的那家。”
“我们常吃的那家店换人倒闭了,要先吃喜久福垫垫肚子吗?”
“反人性的家伙,十分钟内麻烦离我远一点儿。”泷泽生熟练的从他的口袋里顺走了他的卡,就近找了一家面馆,下一秒,他被五条悟从后面猛地一扑,腰差点儿没直起来。
“你好重!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悟!”泷泽生低吼,“而且你都当老师了吧,稳重一点儿啊。”
五条悟不听,并且反咬一口,“你在装什么啊,我们俩的脾气可是天生一对唉!”
他们噼里啪啦的较劲,肢体接触间又总会彰显出亲密来。
一顿饭吃得泷泽生异常满足,他付完账后把五条悟的卡面不改色的往兜里一掖,聊起乱七八糟的琐事来,大致把五条悟的近况了解明白了。
天都昏黄的时候,泷泽生想起了他心心念念的爱宠,“我该回去溜大福了。”
“大福?”
“我养的狗。”
五条悟控诉道,“你不要荞麦了?“
荞麦是泷泽生十七岁时养的猫,从祓除咒灵的下水道里拎出来的。他从小就行动力惊人,基本上只要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别人的嘴都是叭叭往外吐废话的装饰物,除了事事照顾五条悟,他的反骨就跟钢筋做的一样。刚进五条家的时候,泷泽生就偷偷喂过没学会飞翔的雏鸟,被和他不对付的五条小ABC发现后差点儿当着他的面将鸟掐死,泷泽生那天揍得他们哭着找牙。
那时候五条悟刚升上高专,别人眼里泷泽生沾了六眼的光,以五条家仆从的身份入了学。入学后他就有了新的住处,也不用再和家里的人打交道。第一回有了正当理由长时间出家门的两人在外面玩疯了,五条悟放着他好好的宿舍不住,天天往泷泽生的房间跑,两个人一起打游戏通宵,玩累了也能心无芥蒂的睡过去。
但泷泽生不能放任他这么不健康的作息,有时候到点儿了会强制让他休息,比如拔掉网线,用被子把五条悟兜头盖住,然后整个身体都压上去,咋咋呼呼道,“给我睡觉!”
“我不!你是老爷爷吗现在才十点啊——!”五条悟在被子里面挣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凌晨还会出去!”
“啊……”
“你心虚了!”
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致使五条悟的两位同期时常心梗的凑在一起吐槽,“我们被霸凌了吗?”
“被五条悟一个人孤立了。”
“哈哈。”
***
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牵连出陈旧的记忆,泷泽生被这个好消息砸晕了,“荞麦还活着吗?”
“你还是祈祷一下它还记得你吧。”
“记不记得都无所谓,我见它过得好就行了。”泷泽生说道,“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几年了。
泷泽生算了一下,他起码死了九年了。
“比起它记不记得我,我更担心某些无关紧要的人记不记得我。还是那句话,我站到他们面前,他们会吓到心肌梗塞吧。”
青年语调寡淡,说起与自己死亡相关的后续来也没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
像是已经接受了。
……已经接受了?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
怎么可能。
哪里有心甘情愿的死亡,更何况是泷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