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将他的前半生割开,从此泷泽生只是突然出现在镭鉢街的孤儿。
他的房子,他那被羊后来当作基地的房子,他那在贫民窟永远没有被人夺取的房子,也是森鸥外的手笔。
……
泷泽生抓了抓头发。
他听懂了安吾的意思,“你说是森把我救出去的……”
碧眸青年望过来的视线显得空茫且荒芜,“可我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
不仅如此——
“不死军团我倒是记得,森我也记得,但是我们是那么深切的关系吗?”他捏着下巴想了又想,无视了安吾陡然怔住的视线,“他做了这么多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哎,但是我感觉被蒙在鼓里的好像只有我,所以太宰知道吗?你们都知道?”
“……”
随后,泷泽生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道,“啊……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掀开身上的大衣,像是为了什么东西的收音更清晰,
泷泽生忽然对着空气说道,“喂太宰,你听到这些作何感想?”
“……”
安吾:“………?”
“什么啊,你就任由他在你身上粘这种东西。”坂口安吾吐槽道,“他一边工作一边带着窃听器不会写错字吗,你们之间的信任关系已经到有些恶心的地步了。”
“我会当你在吃醋的。”
泷泽生淡淡的说道。
半晌,他突然憋出声嗤笑。
他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一瞬,“不是吧太宰,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我刚刚回想了一下我们相处的细节,那些我不理解的点,直到今天,才从安吾的话里弄明白了——”
“你踏马的该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替身吧?啊?!”
啊??!
老子可真要气笑了。
泷泽生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他发牢骚一般把自己蓬乱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清俊又含着郁色的眉眼,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们才好,为什么总觉得我是那么可怜脆弱的家伙呢——!”
第70章
总感觉他们的关系之间伴随着很多的不对等。
可已经有那么多的误会了,却仍然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泷泽生其实一直都知道太宰治说伤人的话比爱人的话简单,因为抓住人性的痛点是他的强项,心操师可以自如的把控那个情绪的度,把人折磨得精疲力竭他却什么损失都不会有。
芥川龙之介到现在也只想要他一个肯定,几年下来太宰治对他说的都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话,那个鸢眸的男人内敛且谨慎,就像他知道说出的话必定要负责,就像剖出去的真心要承担被别人无情抛弃碾碎的风险。
太宰治不像五条悟,泷泽生经常能听到五条悟和别人炫耀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屑于藏匿心思,所以乍一下对付太宰治这种人,他在一开始是挺头大的。
他也不确信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偏偏泷泽生鄙弃虚与委蛇。所以他们磨合的初期,泷泽生纯粹是憋着一股气莽上去,因为他没有退路,后退就是失败,失败便是无边无际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