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泷泽生就平静道,那就拒绝呗,还能怎么办,我才不要当他们的走狗。
过了会儿,画面又变成了某个面容模糊的,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对方的五官明明都看不清了,泷泽生却感受到了犹如实质的打量视线。
“都说了,那件事不能传出去,失败的实验就是丑事,他们人数这么多怎么撤退?最后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伪造战败了……”
“当成资源吧,这可是那件事赐给我们的,可以随意享用的资源。”
这句话的最后,他被什么人注视了药物,身边几位令人安心的同伴不由自主的靠拢过来,周围的氛围极其诡谲,于是泷泽生也感到了发凉的恐惧。
“啪嗒。”
太宰治轻轻打开了窗户。
泷泽生被爱丽丝带出了那间手术室,理由是就算在医院,做完手术都会被推回病房,生显然更喜欢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他熟悉的环境里,太宰治默不作声的替盖好被子,打开会在这种天气令人浑身冒汗的小太阳,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让清新的空气流了进来。
做完这些,他还用桌上的水壶烧了水,烧水的噪音可能会吵到人休息,他便拿着水壶去找了卫生间的插座。
做完这些,忽然无所事事的太宰治坐在床边,就像再没有什么能调动他一般,呆呆的凝视着泷泽生。
他以前并不喜欢照顾人。
谁会喜欢那种事呢?十四岁的他还是个买了两个饭团后,会将味道差劲的一个递给对方的人——已经可以了吧,他起码没有独吞,是将自己已有的东西分享出去,那么为什么要把最好的也留给别人呢?
只有泷泽是个异类。
太宰治也见过自我感动式的奉献,以此想用道德而捆绑他人,但是道德约束的从来都是自己,而显然泷泽生不是这种。
黑发青年伸出了手,鸢色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漆黑的东西要溢了出来。
他很想去试试,泷泽生到底是不是异能力。
探究其是否被彩画集复生还需要些时日,想要联系到那位法国超越者竟然无比艰难。因为他和中也当初都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中也还懊恼的说了一句‘不仅是兰堂大哥,魏尔伦的我都没有’。
那两位都是自由的人。
如今是否还在法国都未可知,而联系他们已经是需要国家出面的事了,由外交部递去申请,经由层层审核才能下达一个通话的准令。
即使横滨在这几年飞速发展,正逐渐向世界展露它作为一个拥有异能组织的城市的水准。
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缩回。
泷泽生昏睡的时间比预估的要久。
他像是被困在梦魇之中,睡着的神情并不安宁。
太宰治犹豫了几秒,决定叫醒他。
床上的青年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仿佛带他逃离噩梦只需要一个呼唤。
太宰治在那样的眼神下感到了几分窒息,但他面不改色,“你醒了,泷泽。”
看上去还未完全清醒,神情有些脆弱的青年怔怔的转眸看向他,他像是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猛地直起了身。
太宰治被吓得一抖,“你的伤……”
“太宰!”
泷泽生激动喊道,扫视四周,“这哪儿?我的房间?孤儿院?你跑来孤儿院了?!”
隔空用监听器和他对话的碧眸青年,理应记得的最后一句话是“太宰治,我就这么不被你信任吗?”,因为他在列威背上的通话是意识模糊的。
可泷泽生用现状推断出了——“你来看我了?因为知道我想见你?”
说完也不管太宰治承不承认,他摆出一张好似委屈好似感动要哭不哭的怪异表情张开手臂扑了过去,“老子有太多话要对你说了,幸好我没有穿你送给我的那件风衣,只是可惜了买的伴手礼,全都被炸成烟花了。我还真以为自己可能被那小红帽抓走带回去,到时候你要怎么捞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