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谈话结束后,病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老半天,苏梅才木讷地看向安海源,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老安,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要早知道把这死丫头养大了,她有反过来威胁我的这天,贺奚灵死的时候,我就该叫她去陪葬!”安海源火气更大。
年谨尧临走之前那话什么意思,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在天台上,安海源差点把安浅给掐死,这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围观的全是人证,甚至不少人都拍了视频发抖音。
这事儿估计会在网上沸沸扬扬一段日子,等于说看到视频的也都是证人。
安浅要在这期间有个什么不舒服,万一赖在安海源头上,他就是全身都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楚!
年谨尧深谙一招制敌之道,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安海源和苏梅都按得死死的,不敢乱找安浅麻烦了。
安海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他养大的好女儿,竟然敢勾引着外面的野男人一起来收拾他!
“安浅!”安海源狠得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愈发觉得安浅和死了的贺奚灵越来越像。
苏梅看得出来安海源是不服气的,可是,想到年谨尧那个人,她心里又怕得要死。
“老安,要不就算了吧,我怎么看那个姓年的不是好惹的啊。”苏梅平时虽然不少作死,也不少撒泼打滚,但她不是不要命。
年谨尧那种男人,看着就是不能惹的啊。
“你要是怕了就给老子滚!别在这马后炮!你当初去管村长要60万彩礼的时候不还劲劲儿的吗?怎么?现在看到安浅的男人厉害,你就怂了!?你早干嘛去了!”
安海源说着,一耳光把苏梅扇翻在地!
苏梅被这狠狠得一耳光扇的耳鸣眼花,她明白,安海源这是在拿她撒气。
“安海源,你现在知道你小女儿有本事了,干不过她就来拿我撒气,是吗?我要早知道你这样,我都不该帮着你,我该跟我娘家一起管你要我大哥的医药费!”
说起医药费的事儿,安海源火气更大,直接从病床上跳下来,揪住苏梅的头发拎起她就狂扇她耳光。
安海源一边扇,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敢管老子要钱?!老子打不死你!”
“啊——!”苏梅被打的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病房,让门口路过的医生护士听见了,急忙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安海源一看有外人进来,赶紧松开抓着苏梅打的手,柔弱的“噗通”躺倒在了地上,呜呼哀哉的,“唉吆,我这个头疼得吆……”
安海源的转变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连门口的医护人员都没缓过神来。
要不是苏梅脸上被打的红肿难分,他们真要以为刚才出现幻觉了。
“你们……”站在门口的医生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被打得趴在地上的苏梅先站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尴尬道:“我们没事,你们该忙去忙,我来照顾他。”
说着,苏梅过去给安海源扶到病床上躺好。
医护人员看着老两口,见安海源没什么问题,才离开病房。
待医护人员走后,安海源才没有继续哀嚎,转而狠狠地瞪着苏梅,“算你识相!”
当然识相啦,苏梅还得靠着安海源过下半辈子。
另一边,年谨尧带着安浅离开,安巧就在楼下等她。
“怎么样?没事吧?”安巧看到安浅那么快就下来了,赶忙迎过去询问情况。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身子骨硬朗的和他没事找事的毛病一样。”安浅真不想在年谨尧面前提这些丢人的事,便也没有多说了。
哄女儿一样
安巧比安浅更明白少在妹夫跟前丢人现眼的道理,尤其她的婚姻已经很失败了,妹妹决不能再重蹈她的覆辙。
“没事就行了。倒是你,以后不要这样冲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安巧看着安浅脖子上的淤痕都心惊肉跳,她刚才差一点就没有妹妹了。
安浅本来也没想说什么,她只求安海源不要再作妖,还这么丢人现眼的上天台。
可安海源昧着良心的那些话,什么为了女儿好才要彩礼,张口就是30万60万,这哪里是为了女儿好啊!
这些听了就生气的话安浅提都不想再提起来,只安慰安巧,“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
“好,那我回去上班了。”安巧给年谨尧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她是请了2个小时的假出来的,现在着急回去。
“等等。”年谨尧叫住火急火燎的安巧,见安浅没事,主动说道:“姐姐赶时间,路上别着急出什么事。你反正开车,送姐姐回去吧。”
“好,你回公司吧,有什么我们晚上回家再说。”安浅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年谨尧,丢死人了。
“嗯,那我先走了。”年谨尧给安巧点头示意了下,免得安浅尴尬,便先开车赶回公司去了。
安浅开车送姐姐回做清洁的事务所的路上,安巧心里特别欣慰,“浅浅,你嫁了个好男人,他做事很周到。”
这种情况下,年谨尧还顾及到安巧赶时间路上危险,更没有因为今天的事就看不起安浅一家子,这是最难得的。
“浅浅,这辆车是妹夫全款买给你的礼物吧?”安巧心里是真的高兴,羡慕也有一点啦,却不会嫉妒。
“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说实在话,姐,我是配不上他的。”安浅在红灯前停下,转头看着安巧,“今天爸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