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看向坐在书案旁看书的陆承珝:“夫君,这是你的书么?”
书的封面空白,啥都没写。
这分明是婆母给他们准备的被褥,怎么会有本书夹在里面?
难道是陆承珝以前用过的被褥,若是这样这本书应是他的。想到这里,她就把书拿去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陆承珝抬眸:“什么?”
苏心瑜将书往他跟前又递了一分:“喏,你的书。”
陆承珝没接书,扫了一眼,自己从来没有连书名都没有的书。
“不是我的。”
嗓音淡淡。
苏心瑜道:“那更不可能是我的了,我来京时,琴棋是帮我带来几本书,全都是话本。”
“出息。”男子轻嗤一声,“全都是话本,你好意思说?”
苏心瑜一噎,很快反唇相讥:“是,你有出息,你比我出息。”说话时直接翻开书,“我倒要看看有出息的大理寺少卿看的是什么书?”
随便翻了一页,定睛一瞧,竟是本春宫图。
慌乱间,书掉翻在他身旁,正好落在书案上。
页面敞开,上头的图画就这般大喇喇地呈现开来。
陆承珝被她举止怔了怔,视线落到书页上,很快瞧清了书页所画。
画上芭蕉叶宽大,假山精致,全都遮不住男女在行之事。
倏然,耳尖泛了红,急忙将书本合上。
生怕被房间外的人听闻,苏心瑜压低声:“好你个陆承珝,你原来看这等玩意,竟然还将书塞在锦被里,莫不是想睡觉时偷偷看?”
“神经。”陆承珝淡声,“都说了不是我的。”
他才不看此等玩意。
有辱斯文。
“这是母亲准备的被褥,如果不是你的……”苏心瑜反应过来,却还是轻声问,“这被子不是你之前盖过的?”
“我盖过的被子都在清风居。”
自打他记事起就住在清风居,从小到大的被子全都在清风居。
这一点上,他必须澄清。
这关系到个人名誉。
“所以这是母亲故意放进去的?”苏心瑜低呼一声。
“嗯。”陆承珝反问,“还能有谁?”
“母亲也算煞费苦心了。”苏心瑜感叹,“希望咱们不虚此行,待你身上的毒解了,母亲应该不会再这般催促我们。”
说着,将书塞去了枕头下。
而后,爬上了床。
床就搁在车子角落,为节省空间,床头与一侧皆靠着墙。
她乖觉坐去了内侧,拿了本话本翻看。
陆承珝蹙眉,依照她此刻所坐位置,等于她睡内侧,可分明方才她将春宫书塞在外侧的枕头下。
“苏心瑜,放你枕头去?”
“这书太厚,搁枕头下不舒服。”
“你好意思搁我枕头下?”他质问出声。
苏心瑜拧了眉头坦诚:“我随手塞的。”
说罢,下了床,打开柜子将春宫书塞去了最底下。
片刻后,两人先后上了床。
外间传来寒风他们的说话声。
寒风道:“琴棋,你帘子拉好,我帮你用凳子挡着些,以免滚下来。”
软榻到底窄,女子睡倒是可以,为防万一还是用凳子挡着些。
他们四个男子全都在地上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