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必防备,我只是为了给你道声谢,”说着孙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知书便捧了个丝缎包裹的锦盒上前了两步。
“这里面是一对白玉花卉纹镯,算是一点子心意,谢你恩情,”至于恩情是什么,孙姨娘也是个聪明的,没宣之于口。
江念看了眼锦盒,这才笑着婉拒,“那是姐姐的福分,妹妹又不曾出过力,何来的谢字。”
听到江念这话,孙姨娘脸色微僵,但还是凝着笑接话,“妹妹说的是,不过我今日瞧着妹妹投缘,想着送些见面礼罢了。”
这话倒是中听,江念也不想在这拉扯,便让绿蕊接过了锦盒,然后才与孙姨娘道谢,“玉镯妹妹便厚颜收下了,不过天热,姐姐怀有身孕,不宜久站,下回再寻着机会说话吧。”
“是是是,妹妹说的有理,是我心急了,”说完孙姨娘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而江念微微环视四周,然后才带着绿蕊接着往梧桐苑方向去。
“等回去了,你好好查下这镯子与锦盒可有问题。”
“是,奴婢知道。”
“今日正厅里可有不妥?”
“并无。”
江念听到没有,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叮嘱绿蕊以后得小心注意着,有任何不妥都得上报。
主仆两个回到梧桐苑,还没进院门,就看到门口翘以盼的白芍,二人都弯了唇。
“姨娘,你们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荣侧妃又为难您了?”白芍满脸焦急,一口气问了一堆的话。
“绿蕊你同白芍说,我进去喝口茶,”在葳蕤院,每次王妃赏茶,江念都只用来润唇,倒不是怕有毒,而是喝多了水如厕不方便,索性忍忍,反正半月也就一回。
江念坐在绣凳上喝着茶,便听见外面白芍时不时传来的三两声惊呼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到午膳,江念看白芍安安静静的,就知道绿蕊同她分析清楚了利害关系。
“后面几个月,我们就关起门来过日子,平时除了取膳,莫要出去走动,后花园也不要去,不认识的人也不要接触。”
现在王府后院三个有孕的,看似喜气洋洋,其实内里暗波流动,江念只求独善其身。
“对了,你们两个注意着些,绝对别让人偷摸进了院子,”想到这,江念就有些嫌弃梧桐苑了,太偏僻,若真是贼人有心,那她们便如同那瓮中的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芍和绿蕊两个到底年龄小,听到后一句,都有些怕了。
“我也就是个猜测罢了,不过大抵是没事的,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白芍二人这才轻舒了口气,认真点着头。
后面几日,端王又来了梧桐苑两次,以前有荣侧妃在,江念还不扎眼,现在俨然成了最得宠的那个,梧桐苑也变得热闹起来,每天总有来串门子的。
好容易送走今日来的秦庶妃,白芍便为江念不忿起来,“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说让姨娘您去她那里偏院住,不就是想着到时候好抢姨娘您的宠嘛。”
“你把秦庶妃形容成黄鼠狼便罢了,怎么还把我形容成鸡,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呀。”
江念这话,把旁边的绿蕊逗得捂嘴笑,而白芍则慌忙解释,“没有没有,姨娘,我不是这意思。”
原本找不到词解释的白芍,抬头便见江念笑得前仆后仰的,就知道这是逗她,也不解释了,一跺脚,跑出院子打串珠去了。
白芍出去,江念才停了笑意,她也是对这些不怀好意的探望烦恼,清净日子都没得过了,装病又是不能,毕竟不是以前未曾承宠的时候。
烦着烦着,江念就想到了赵姨娘,她现在还真盼着赵姨娘能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第二日下午赵姨娘就来了,江念这次真觉得自己嘴开过光了。说啥啥灵。
不过这回明显赵姨娘聪明了些,不仅提了礼,还是酉时初来的,虽意味更明显了,但好歹有了说辞,“这天可真热,原本想着用完午膳便来妹妹这的,又怕扰了妹妹午睡,便这个时辰才来,只望没叨扰到妹妹。”
怎么会叨扰,江念巴不得近些日子她日日来才好,所以江念真是给了十二分的笑脸,“怎么会,我也想姐姐呢,还打算明日去姐姐那呢。”
宾主皆欢,这时间便过得快,很快便到了晚膳时分,江念还特意往后推了一炷香时间。
“姐姐就在这吃吧,我一个人吃也是孤单。”
赵姨娘早盼着这话,但还是故作矜持,推拒道,“不了,我出来时吩咐了底下人备膳的,也是时候回去了。”
虽说一听就知道瞎话,但好歹有话不尴尬了不是,比上次让人舒坦多了,而且江念就盼着她留下,于是语气满是真诚与热情。
“姐姐这话,妹妹就不爱听了,好容易来一趟,结果不吃饭便走了,妹妹心怎能安,”江念说着就直接拉着赵姨娘的手腕往膳厅去。
赵姨娘半推半就的进了膳房,“那我便厚颜吃妹妹一顿饭了。”
“姐姐能留下,我高兴还来不及,莫要客套了,快吃快吃,”江念热情地招呼着。
这顿饭用到了戌时中,江念也得了消息,端王去了周侧妃院里,这饭才真正结束。
端王不来,赵姨娘自然不想再留,于是便提了要走,江念连忙挽留,“姐姐不再坐会?”
“不了不了,妹妹也该洗漱歇息了,我便不留了。”
江念装作惋惜,“那姐姐可答应我,明日得还来,否则我就直接去找姐姐了。”
赵姨娘正愁后面找什么借口来,江念就剃了梯子,她欢喜忘了矜持,“好呀好呀,”等说完才现不妥,又连忙找补,“我本来还怕妹妹嫌我,现在瞧着我们是志趣相投,以后也有个说话的伴了。”
“姐姐说的是,我对姐姐一见如故,感觉跟亲姐姐似的,比家里那些堂姐妹瞧着还亲。”
两人你一句捧来我一句捧去,总算是结束了这场奉承。
“姨娘,您怎么今日瞧着好像对赵姨娘来很高兴似的?”白芍是个藏不住话的,什么不懂的就问什么。
这回别说白芍了,绿蕊也没看明白,明明上回江念还嫌赵姨娘,这回怎么亲得不行,还约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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