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本就是冲着喻凛来的,就是因为冲着他来,他才更应该避嫌。
绝对不能去,否则前功尽弃。
喻凛又过来牵着她。
可方幼眠避开了他的手,御花园四下都有人,不宜过分亲密了。
“眠眠,事关于你,我永远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她不叫牵手,喻凛往前靠近,他俯身低语。
至于跟在方幼眠后面的绿绮和红霞,识趣退开了一些距离。
方幼眠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她垂眸再次看到了喻凛匆匆赶来,尚且来不及整理的衣角。
多番事情压下来,他一直都是慢条斯理去处置,可一关乎于她,总会窥见些许慌乱。
从前她还看不见,如今她越来越清晰明了,喻凛待她的确不错,且他似乎从没有跟她要过什么回报。
唯一想要的,就是与她亲近,却也甚少强迫,多是小心翼翼窥伺她的脸色,把他的姿态摆得很低。
说他是求欢,不如说是伺候。
提到伺候,方幼眠想到上一次,他的情不自禁。
过去了许久,如今她雪软之上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她抿了抿唇,敛睫,声音低下来,直言道,“我知道你凡事为我想,想要我好。。。但这件事情你就听我的吧。”
“不行。”男人斩钉截铁。
纵然听到她说了好话,第一次姑且算是直观承认了他对她的心意,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够放纵她自己去了。
觉得方才他堵话太快,后又温声补充解释,“眠眠,我并非专横霸道不听你的话,不考虑你的想法,只是不想要你一个人去面对,从前我便做得不好,如今你就让我去吧。”
他就是想要护着她。
且不说宁王世子,就说她那个嫡母,咄咄逼人,言行凶恶,毫无尊长的一点慈和,动辄便用软肋逼迫人,占着一个嫡母的名头,从未替方幼眠着想过。
他说过不会叫她受委屈,必要做到方方面面的。
听到男人找补的解释,方幼眠心中越发柔软起来,郁闷在此刻更是消散了大半。
她微微弯唇,仰头看着喻凛的面孔,声音又轻又柔,“我都知道的。”
“你对我好,想给我撑腰。”这一些,她都知道。
“你放心,若有事,我必定会告知你,况且你明里暗里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必然不会出意外,何况嫡母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我的软肋把柄,她奈何不了我,再者说,还有阿洲呢,他已经过去了。”
喻凛还是不肯让步,深邃的眸子就一直看着她。
方幼眠接着道,“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过就是接了一个帖子的事情,没什么的,京中闹得再凶,无非就是一些流言蜚语,人言何所畏惧,我历来不会在乎。”
那些人无非就是想要看戏,这才以讹传讹。
“可你会难过,我不想你难过。”他道。
方幼眠顿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愣了。
每次遇到什么事情,总习惯分析利弊,看看事情的好坏,怎么样处理为好,她全然忘记了难受这件事情。
一开始她的确相当难过,因为没有人在乎,所以渐渐地,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总归过些时日就好了,慢慢的一切都会放下,没有什么是时日磨不平的,一日不行便一月,一月不行便一年,一年再不行,再过几年,纵然一辈子放不下,人死了,便万事大吉。
她看着男人俊逸出尘的面庞。
他本来清冷高不可攀,此刻的神色上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