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也是手握实权的镇北王,纪太师竟任由府中之人来自己王府撒野!
“草民纪明冉,见过王爷。”
纪明冉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嫌恶”二字!
他虽是太师府的公子,却还未有功名,也并未受封赏,说起来也确实是个白丁。
但再怎么也不必自称“草民”。
慕琛冷着脸,“纪三公子,你们这么多人强闯我镇北王府,不知是何用意?”
纪明冉面无表情地道:“草民是来替舍妹收拾行囊的,王爷这府中既有了地位远超正妻的贵妾,我纪府之人又岂会死皮赖脸地赖在王府。”
“只不过,等王爷和舍妹和离之后,纪府自然会就舍妹在王府遭受的私刑向大理寺报案,届时舍妹与王府的恩怨是非,自有大理寺裁决。”
关于纪灵笙这两日在王府的经历,父子三人已然盘问清楚。
听翠喜说,纪灵笙“召雷”劈了镇北王,三人第一反应是替纪灵笙洗清罪责,而不是怀疑纪灵笙的本事。
“这事儿别人也没证据,我们大可推说是镇北王自己练功出了岔子,才导致那种情况发生。”
“对,这种事闻所未闻,他们凭什么断定是我妹妹干的?”
“为父心里有数,别说这事儿没证据,即便是慕琛那小子拿出了证据,
为父也要让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因家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纪明冉才会这么理直气壮。
慕琛此时也不可能主动提起他被雷劈的事,一来是他丢不起这个人,二来此事太匪夷所思。
他沉下脸:“出嫁从夫,纪灵笙既已嫁进镇北王府,自然一切要听从本王的安排。”
“纪灵笙善妒霸蛮险些弄出人命,本王有权责罚,仅仅如此,纪府便要大动干戈,那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将纪灵笙塞给本王?”
“王爷慎言!”纪明冉神色肃穆,似乎丝毫不惧他的战神威名,“王爷与舍妹的婚事,乃是圣上钦点!”
“圣上感念王爷为国屡立战功,特意赏赐了王爷一门婚事,而舍妹是圣上认为最匹配王爷的女子,才有了王府与太师府这场姻缘!”
“倘若王爷认为舍妹不够资格当王妃,何不去向圣上请旨退婚!却要等到舍妹入府,借一个侍妾之事对舍妹动私刑!”
“先不说舍妹是否真如王爷所言害人性命,可即便真有其事,王爷也该将舍妹交由大理寺审判,而不是动用私刑!”
“看来,王爷真是在外散漫称霸惯了,回到这京中还没适应过来,以为京城也像军中一样,全由王爷喜怒裁决!”
慕琛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惊,望着纪明冉的目光愈发沉郁。
是他不想请旨退婚吗?
分明是母后告诉他,太师势大,威逼皇兄赐婚!
若他求皇兄收回圣
旨,就是在刁难皇兄。
如今纪明冉竟倒打一耙?
更何况,纪灵笙昨晚污蔑他要造反,今天纪明冉又给他扣上不遵圣意、妄自为政的大罪名。
果然,太师府不安好心!
“三哥,你同这个脑瘸的男人啰嗦什么,赶紧把我们的东西搬走。”
一道轻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慕琛和纪明冉同时看向了来人。
“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着吗?你下来做什么?”纪明冉赶紧心疼地上前扶住妹妹。
慕琛眼神一冷,“纪灵笙……”
看着他的表情,纪灵笙心情大好:“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