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与沈拓在一起,晚上都要折腾很久,身上会出很多汗,虞宁不喜欢黏黏腻腻地入睡,总惦记着沐浴这事,紫宸殿里的热水多,随时都有热水供应着,不用担忧没有热水洗澡,但这里是明德寺,器具不如宫里完善,没有热水也是情有可原。
虞宁推开殿门,缓缓走进去。
这个殿宇有些小,烛灯也昏暗,虞宁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供奉在前方长案上的牌位,她吓了一跳,顿时觉得这里有些阴森。
虞宁又走近几?步才?看清牌位供奉的人是谁。
‘慈母崔汐’。
是已故的崔贵妃,她记得沈拓已将?生母崔贵妃追封为圣懿皇太后,所以供奉牌位也应该写上圣懿皇太后的名号,但这里却只写了本?名,貌似有些简单了。
虞宁左右看看,在侧面的烛架旁看见?了沈拓。
他正?在抄写经文,听见?她进来也并未抬头看一眼。
虞宁提步往沈拓那边走了两步,但想了想,还是倒回来拿起香线,先给已故的圣懿皇太后上了香。
“今日的事,多谢陛下了。”虞宁跪坐在沈拓旁边的席子上,颇为真?诚地说。
沈拓没抬头,继续写着,“谢什么?”
“谢陛下秉公执法,没有让我们白白受欺负。”
沈拓写完一卷经文,撂下笔,顺手拿起手边一小罐药瓶,然后抬扫了眼身边人露出来的一小片白皙赛雪的肌肤。
他眉头拧起,抬手扣住虞宁的下巴往上抬,仔细往她脖子上看去。
下午虞宁与李昀锦撕打时,他分明看见?虞宁脖子上有好几?道红印,怎么不过两个时辰就消了个干净。
“虞宁,你可真?是好本?事,当?着朕的面也敢作假。”
虞宁躲开沈拓的手,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满道:“什么叫作假,我没有作假呀,撕打起来的时候太慌乱了,所以不小心将?口脂蹭到了脖子上,我可从来没说脖子上的印子是被?打出来的呀。”
得亏谢盈春随身带了口脂,不然李昀锦和李昀青脸上脖子上都是爪子印,而她们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就露馅了么。
沈拓又将?手里的药膏放下了,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来你还有些心眼,倒是朕小看你了。”
“不过你确实应该谢朕,今日要是只有长公主一人在场,你们可没办法发落李昀锦,这了这口气。”
一说到这个,虞宁就有话可说了,“我们本?就想着不被?长公主怪罪就可以了,毕竟这么多人都看见?李昀锦先动手了,长公主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偏帮,就算没有陛下,我们也不会有事的。”
“你这么说,朕倒成多管闲事的了?”
“陛下不是多管闲事,是在帮我们结仇呀,李昀锦的郡主之位没有了,长公主定?然不敢埋怨陛下,但我们就不一样了,说不准哪天就遭到报复了……”虞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你怕长公主?”
虞宁不知道沈拓是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问废话吗!
“怕,那可是长公主殿下,我当?然怕了。”
沈拓轻笑一声,凉凉道:“你对朕说话这么硬气,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居然会害怕一个没有实权的长公主。”
虞宁怔住,扬着的脑袋顿时低了下去。
呃……说着说着来劲了,一个没忍住,就变了兴师问罪的语气。
她是立马将?脸上的不满收起来,连带着语气也软了几?分,施施然笑着,“这不是……陛下让着我,护着我么,陛下宽宏大度,气量岂是寻常人能比的,是吧是吧。”
虞宁也是看出来了,沈拓没有弄死?她的意思?,还对她的身体颇有兴致。
不然怎么总在床榻上意犹未尽呢。
沈拓笑,抬起手抚上虞宁的脸颊,“虞宁,朕会让你,但长公主可不会让着你,长公主是个记仇的人,你确实要小心了。”
虞宁:“……”
狗东西,要说沈拓不是故意这么干的,狗都不信!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欺负她!
虞宁眼里又浮起了几?分怨气,面对沈拓,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脾气。
真?怕哪天忍不住给他一巴掌,然后直接将?自己的小命上交了。
沈拓一把扣住纤细的腰肢,将?人拖到自己面前,搂着腰将?人禁锢在怀里。
“所以,虞宁,你想过得安稳,过得风光,想要荣华富贵权势名利,你就必须要与朕站在一起,若朕哪天厌弃你了,再不找你,你就要警惕,就要想办法守住这一切。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让着你,护着你,你就得想法办让我一直让着你,护着你。”
“其实,没有荣华富贵也好,平淡的日子也能过。至于权势什么的,我本?来就没有想法……”虞宁怔然地看着沈拓的眼睛,弱弱地说。
“虞宁,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四目相?对,虞宁连眨眼都不会了,一直盯着沈拓的眼睛看,反复想着这番话。
他到底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
厌弃就厌弃吧,不要她的小命就好了,所以……她为什么要守住他啊?
“虞宁,你是呆瓜吗?”
沈拓松开她的腰,表情又变回了往常的恶劣模样。
“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呢。”虞宁缩回刚刚的竹席上,暗暗瞪了他一眼。
沈拓神色悠然,好以闲暇地看着她,“所以你现在,想好怎么讨好朕了么?”
虞宁顿时忘了刚刚思?考的话,只觉得沈拓有点变态。
她左右看看祠堂的布置,表情难以形容,“这里是祠堂诶,不、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