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哥来过,你和他见过面了?”
“这不是重点,祝别,我要你一句话,他到底知不知道穆笛的事?”
事已至此,祝别终究无法隐瞒,“是,霄哥根本不知道,是我花钱,给了狗仔封口费。
“你。”安于柬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受伤,他必然要飞过去把人收拾一顿,“祝别,你多大了?这种事可以瞒着吗?房子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不经我同意抛售给祝青霄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但狗仔是能信任的吗?你才买通了几个人,能保证这件事不会被捅出来吗?我只问你,穆笛的税到底有没有补齐?”
“补齐了。我…”
“你哪来的钱?”
“我…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别骂我。”
“你说吧。”
“穆笛签了对赌协议,钱是投资方出的…人肯定是不能换的。”
“为什么?穆笛签了对赌,那是他工作室和经纪公司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安于柬甚至根本没想到祝别会绕过祝青霄操作,其他投资方,祝青霄到底投资了多少?“你别告诉我…”
“我…我就是,我也签了对赌协议。”
“你!”前世的记忆浮现,上辈子,安于柬放任祝别管理禾园,出于信任让祝别做了股东,祝别却背着他签了对赌协议,导致禾园破产,重来一世,他数次警告祝别“不是这块的料”,奈何祝别心意已决,作为亲哥,他也不忍心看祝别受挫,只想着尽力帮他把项目坐起,他原以为祝青霄入局,祝别多多少少不会做得太离谱,哪知他胆子如此之大,竟然背着他和祝青霄签了对赌协议。
“哥,你得帮我,我,我真的也是没办法了。妈没留多少东西给我,爷爷的遗产我也没分到多少,不融资,我根本拿不下千万级的ip,为了这个项目,我几乎也是把家底掏空了,我就是想赌一把。”
“房子的钱也被你砸进去了,对吗?”
“嗯。”安于柬大概明白为何祝青霄宁可要房子,也不要10的股份,祝别的手段太过低级,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安于柬不清楚祝青霄知道多少。
“有什么值得你去赌的?祝别,你要买版权,这是你的自由,可你拉禾园和兴世入局,又背着我签下对赌协议…除了楚南冬,光我只晓的其他投资就有两千万,还有祝青霄的八千万,他给的还不够?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我也帮不了你,你是成年人了,安嘉荷没教你的,你总得吃过亏才明白。”
“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常思和夏将影也是签了合同的,《涧照晚》黄了,所有人都得玩完,你不在乎公司的信誉,可常思和夏将影还要在圈里混。”祝别咬死了安于柬会心软,他知道安于柬多半不情愿帮他,毁约的事他完全有可能干得出来,可宣传已过,外面这么多人盯着《涧照晚》的进度,毁约必然会影响常思和夏将影未来发展。
“祝别。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连我你也要算计?你拉我进局,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擦屁股,对吗?你把我当第二个安嘉荷?”沉默良久。
“哥,你说我让你失望,你说我没良心,我都认了,我只是想做出一件事,让祝家的人都看看,我不是个废物。在祝家这么多年,我和妈一直要仰仗我爹鼻息才能生存下去,妈熬了二十多年,都没能熬出头,祝青霄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她。是,你是拍拍屁股,说自己不是祝家人就可以走了,我呢?没有我妈,我在祝家举步维艰,你又对我不闻不问,我原以为爷爷至少会做到公平公正,可我到底得到了什么?难道你真的甘心吗?在祝家,我们做什么都低祝青霄一等,凭什么他做什么都受人追捧,我做什么都‘不是这块料’。”
“祝别…”不想,安于柬的那句话,对祝别的伤害如此之深,他并不是真的看不上祝别,只是祝别圈养的绵羊,没有安嘉荷的庇护,他怎么经得起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资本场?他不想祝别和他是一样的结局。
他终于还是心软下来,“你想我怎么帮你?”
“哥。”祝别冷静了片刻,“你不怪我?”
“我怎么怪你?你是我弟,祝青霄是你哥,你不该和他作对。”也许因为祝别的坦白,又也许因为他的痛处安于柬也感同身受,安于柬逐渐冷静下来。
“我没有想和他作对,我清楚,论身世,我没有他光彩,论能力,我甚至比不上你,爷爷那么做有他的道理,也许我就不应该折腾,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如果《涧照晚》能带来15个亿的净利润,对方会追加1个亿的投资,我还能拿到对方的股份,如果禾园愿意一直跟我合作,绝对可以帮你拓宽市场。”
“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安于柬叹气,“一个亿,你真的有信心吗?”
“只要项目能进行,两个亿我是有信心的。已经在谈授权的平台了,没有低于千万的。”
“也只能这样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你替我贷一笔钱,我还需要三千万。”
“你想我把禾园作为抵押,禾园贷不了这么多,我也不可能把股权都抛售出去。”
“可你还有兴世的10的股份。”
安于柬一惊,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面,可祝别的脱口而出,又让他起疑,“除了我,你最近有联系其他人吗?”
“这个,倒是没有。”
“你最好没有说谎,祝别,我的事是前车之鉴,你不要再动歪心思,祝青霄不是祝云非。”安于柬作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