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站在灶台前顿了一下——可那是以前。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江亦风就是个闷包,聊不了几句的,”言北把水递过去:“妈,把水喝了,洗个热水澡,赶紧睡吧。”
刘云偷偷打量言北,眉心微微一皱:“好,你也早点睡吧,好不容易休息,要不要去哪儿散散心?”
这些年,她把所有精力和时间用在工作和学习上,要说闲暇地上哪儿走走,还真没有过。
“妈,这种假期,上哪儿都是人,不如在家静几天。”言北神色自若,真看不出异样。
刘云正纳闷,开口说:“北北,对不起……”
“说什么呢,”言北蹲在她脚下,握着她的手,“洗洗睡吧,今天可把你累坏了。”
骤雨初歇,已是深夜时分。
言北倚靠在窗边,眺望着如黑幕般沉静的遥遥夜空。
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泥土香,微凉的清风掠过,纤指上的香烟飘飘然然。
她把烟放进嘴里,小心地轻吸一口,青烟在唇腔中肆意妄为,似他的唇舌,要她欲罢不能。
雨过天晴,秋越深。
言北起了个大早,在摊位上帮刘云忙了一会儿,一个个喷嚏打的瘆人。
刘云慌忙把人拉开,柔声道:“北北,是不是感冒了?”
言北吸吸鼻,眼泪汪汪,昨晚骤降的气温,突下的大雨,似江亦风的决绝,她在窗边吹了一夜的风,想了十年她为什么而坚守。
——对不起,昨天是我喝多了。
——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一如往常,她对他,半点恨意都没有,就算他狠狠推开她,她也会乖乖站到边上,等着他回来。
清鼻涕止不住往外流,言北从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堵住鼻子,绝对是重感冒,外加鼻炎作,她昨晚,可是抽了不少烟,“烟伴儿”的感觉她算是找着了。
刘云催促,让她回家吃药,她不得不中途退场。
回大院前,她往隔壁的商店转了一圈,她得把昨晚刘云烟盒里的烟补上,要被现,有口难辩,她顺带拿了一根肉肠。
微风徐徐带着几丝凉意,小黄还蹲在银杏树下,黑溜溜的眼睛直望着朝它走去的言北。
他手上的肉肠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身侧晃动着,小黄看准后立刻起身,朝她“汪汪汪”喊了几声。
“乖乖,你记性可真好,还记得我要给你带好吃的是不是,抱歉啊,我那天心情不好,把这事给忘了,你别怪我啊。”言北蹲在小黄的旁边,先挠了挠它的脑袋,小黄还听得懂她的话,轻声应她“汪”。
言北自嘲:小黄,你看你,没白等我,还有肉肠吃,不像我,等十年,就等个自作多情的下场。
小黄啃着肉肠,偶尔抬头看看她,舔舔嘴,心满意足的样子。
江亦风路过,看着她对狗也有说不完的话,眉头皱了一下。
“阿嚏……”喷嚏声一出,言北往后挪了挪,“小黄,你自己吃吧,我怕把病传给你了。”
她起身,接连而来的喷嚏,整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一个重病患者,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男人,黑眸深沉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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