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丽姝同志需要做的检查……”
这一瞬间,林颂音只觉得神经像是被雷劈中,脑海一片嗡鸣。
医院人多眼杂,柏泽清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不留神,就容易被认识的人举报搞破鞋,影响他的前途。
怔怔站了半晌,林颂音又苦笑一声。
当初柏泽清跟姜丽姝结婚时大张旗鼓,跟她却只简单领了个证。
柏泽清也很少带她出去跟他的战友同事们见面。
就像那天,他的下属口中的嫂子依旧是姜丽姝,而她只是一个名字。
就算有人看见,也只会认为他们复婚了,她又在这里担心什么呢?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柏泽清终于转身。
看见她,柏泽清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前。
他神色不自然道:“颂音,你怎么在这里?哪里不舒服吗?”
林颂音没有回答,而是哑声反问:“你和姜丽姝同志是爱人,那我是什么呢?”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在自己耳边说‘我的妻子只有你’。
这一刻,林颂音只觉得心上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她已经决定要走了,可为什么还要让她这样难堪。
柏泽清抿了下嘴角,解释道:“丽姝身体不好,那个检查必须要家属陪同才能做,她在北京没有什么亲人了。”
那边护士还在催促:“姜丽姝同志的爱人,快过来签字缴费。”
林颂音攥紧发颤的手:“你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柏泽清一顿:“我回家再跟你说。”
他说着急匆匆离开,林颂音看着那个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体检完,她又路过那个诊室,随意地扫了一眼,就看见姜丽姝躺在病床上吊着水,跟旁边坐着的柏泽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柏泽清手里还拿着个苹果在给她削,手法很熟练。
他在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林颂音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原来只是不愿意为她做罢了。
眼眶兀地一红,林颂音快速收回视线,抬腿离开。
下午四点,她买完菜去接柏果果回家。
却发现柏果果的口袋里塞了满满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