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紧紧地抓着傅司庭身前的衣服,恨不得将它捏到破碎。
是不甘心,是愤怒,是委屈,更是痛心。
姜梨推开傅司庭,满脸泪痕地盯着他,“傅司庭,三年!我问了你整整三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却从来都不肯说!
等我开始学着不问了,不想知道了,不想探究了,你却什么都说了!
既然要瞒了,你一直瞒着我不可以吗?!
我宁愿相信你只是不爱我,而不是让我知道,原来你一直拿捏着我对你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别的女人来践踏我的自尊!!
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以后,还企图一句道歉就让我原谅你?!
我的三年是全都拿去喂了狗了吗?!你带给我的伤害就一句对不起就简单地掠过了是吗?!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傅司庭没有按照姜梨的意思起身离开,而是等着她将所有的情绪在他身上泄完。
干净整洁的西装,被姜梨溅的满身是水,短梢上也往下一滴滴的滴淌下水珠,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滑落至下颚。
浴室里的温度很高,傅司庭的俊脸并没有因热泛红,而是逐渐苍白。
等姜梨泄到失去所有力气,趴在浴缸旁低低啜泣,他这才将凉的手,轻轻落在姜梨白皙光洁的后背上。
“不哭了。”
傅司庭沉声哄着,嗓音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泡的时间也不短了,起来洗洗干净,出去休息,嗯?”
“你出去,让我自己冷静会儿,行吗?”
姜梨没有抬头,哽咽的嗓音却从臂弯里传出。
傅司庭眸光微暗,迟钝了片刻,这才应下,“好,我在外面等你。”
他动着腰身欲要站起,眼前却忽然袭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傅司庭连忙伸出手撑住浴缸边缘,左臂的用力,让他伤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痛意瞬间击溃他的眩晕,连带着他脸上仅剩的血色瞬间褪去。
为了不让姜梨察觉出情况,傅司庭紧咬着牙强撑着往外走去。
而在他离开浴室的几分钟后,姜梨从臂弯处抬起泛红的脸庞,稳定下情绪的她本想从浴缸里起来洗漱,可余光忽然瞥见地上一小滩的血迹。
血迹从浴缸旁一直延伸到浴室门口,一滴滴红的极为刺目。
想到傅司庭还未痊愈就将她抱上楼的画面,姜梨赶忙地从浴缸里站起身,以最快的度洗净身体,这才系上浴巾快步走出浴室。
门刚打开,姜梨就看到了张妈拿着药箱进门的身影,以及傅司庭躺在沙上,用手臂遮盖住双目呼吸急促起伏的模样。
见姜梨从浴室里出来,张妈便将药箱交给了她,“太太,先生的伤就交给你处理吧,我先下去了。”
等张妈走出卧室,姜梨这才拎起张妈放在茶几上的药箱朝着傅司庭走去。
走到傅司庭身边,姜梨蹲下凝望他,如此大的动静,都未能让傅司庭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