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亦是。
有雪落在他眼睫上。
织愉看着他出尘的面容,因自己故意的无理取闹,生出些许愧疚。
“我知道你很忙,你可以先忙你的事,忙完了再来找我的。”
她眉眼乖顺地同他畅想美好未来,缓解现在的压力。
“我相信以后我们都会过得很好。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那些个臭老头、讨厌鬼,都不会再敢来打扰你,也不敢仗着你没架子质疑你。”
“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会过得比现在逍遥自在一万倍。”
谢无镜闭了闭眼,嘴角有浅浅上扬的弧度。眉眼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他握住织愉,领她到灵湖边,“你先下去。”
织愉把外袍还给谢无镜,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般快步冲进水里。
冷,真冷啊。
她在水里冷得牙齿打颤。
好在没一会儿,就有温暖的手臂拥住她。
她靠在谢无镜怀里,回想花了一下午背下来的心诀。
天地间安静得只有雪落的声音。
心诀运转,她确实有了和上次泡灵湖不一样的感觉。
灵气从水中涓涓流入她的身体。
不过她身体比筛子还不如,兜不住这些灵气。只能先让灵气一遍一遍在体内冲刷,先涤去体内污浊。
她沉浸在修炼中,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听见谢无镜轻渺的叹息:“乾坤浩荡,会愿我随心所欲的,只有你。”
织愉笑了笑,很理解这种感觉。
在凡界,无数次他带她杀出重围时,她也觉得:
天地之大,能容得下她的,只有他身旁。
天光熹微。
她已昏昏欲睡,心诀在困倦中也早就忘了默念。
谢无镜抱她回房。
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正要睡觉。
一个激灵,蓦然惊醒,发现谢无镜已经不在。
她连忙大喊:“谢无镜。”
还好,他还没出她房间。
他换了一身庄严的绀宇暗金风纹袍,长发高束,走到了门口。
“谢无镜,谢无镜……”她连声唤他,急得赤脚跑下床抱住他腰,“你先别走。”
谢无镜问:“怎么了?”
“我……”
想说生病了。
但织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甚至觉得身体轻盈舒畅了很多。
她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个一碰就倒的病秧子。
情急之下,她仰起脸,表情可怜,“我做噩梦了,你等我睡着再走吧。”
谢无镜没有立刻答应。
他向外看了眼天色。
修道者一向早起,在旭日初升前吸收天地灵气。是以大典仪式开始的时间也会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