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想听。”
以她的身份,她也不该打探这些事。
她只是想留下他试验那到底是不是梦。
织愉:“我就是有点担心,要是他们觉得你和她有什么,会不会更不把我当回事?甚至趁你不在的时候,来要我的命……”
她故作惊恐地捂住自己脆弱的脖子。
谢无镜看她的眼神里,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审视。
她是个聪明人。
自小在大梁后宫长大,母妃生时是最受宠的贵妃,她亦是最受宠的公主。
她九岁时,母妃去世。
在宫里独自长大的七年,她需要照常在父皇面前扮演娇憨的公主,才能博得父皇的怜爱。
时日长了,她总是把她的娇纵拿捏得恰到好处,憨态可爱,又会揣测旁人的心思。
谢无镜看看她的踩在地面上的脚,“回去穿鞋。”
织愉蜷了蜷裙下嫩白的脚趾,一步三回头,“那你别去?”
谢无镜跟在她身后,缓步走回桌边。
织愉笑嘻嘻地坐回床上,穿上鞋子,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给她也倒了杯,然后慢悠悠地一边品茶,一边如实相告:“接你来,不只是因为我们拜了天地。”
他喝的茶是他独有的,织愉从没喝过。
她闻了闻,是种令人身心宁静的香。
抿一口,苦得她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命都没这么苦。
“你等等。”
她放下杯盏,对门外喊,“香梅,送壶茉莉茶来,放蜂蜜放牛乳。再送盘瓜子,要荔香的。”
他不急不缓地品着茶。
待香梅送来了她要的茶,她美滋滋地喝茶,嗑瓜子,“你继续说。”
谢无镜便面不改色地接着道:“灵云界有十一境,三宗、四海国、四方城。每一位境主,皆是狼子野心。”
他在凡界十八年。
这十八年对于修士来说虽是弹指间,但也足够这些人搅弄风云。
他们觊觎谢无镜的血脉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方设法把自家亲眷送来给他做道侣。
只要生下一位有仙族血脉的继承人,就能打破如今多方制衡的局面,一枝独秀。
而谢无镜目前并不打算打破这样的平衡。
织愉成为仙尊夫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她占据了他夫人的位置,那些还想送女儿来的,就只能是以送炉鼎的名义。
都是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女,要不要这么没脸没皮,就要好好考虑了。
今日这场宴重要,恰好有城主与海国女儿过来。
谢无镜为织愉留在仙府,既是告诉他们目前该死了这个心。
亦是彰显他对织愉的重视,警告他们不要对她做不该做的事。
织愉小口小口地抿着茶。
茉莉香在口中散开,谢无镜说的话,让她想到了她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