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枢长老被香梅说迷糊了,对谢无镜拱手行礼,“我不过是想给夫人诊治,怎敢伤了夫人。”
在场众弟子亦是维护他们的长老。
织愉要反驳,谢无镜安抚地按了按她的肩头。
她抿嘴靠回他怀里。
谢无镜淡然的声音响起:“孟枢,你记住,她是我的夫人,见她当如见我。”
孟枢应是,又不服气道:“若不是夫人突然干扰弟子们早课,老朽也不会那么生气。”
织愉承认其他方面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但这话可真是冤枉她了。
她正要开口,香梅已经为她发声:“夫人没有干扰早课。夫人是凡人,凡人不会飞,她不从你们之间走过去,还能怎么过去?”
孟枢立刻反驳。
但不管他怎么说,香梅都坚定地道:夫人是凡人,她比花瓣还娇嫩,你们还想要她怎样!她可是凡人啊!
哇,这番言论,让织愉都忍不住想给她竖大拇指。
灵云界的修士们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凡人这个身份的压迫感。
谢无镜揉捏着织愉的手,耐心地听他们吵。
待他们吵完,他道:“孟枢,倘若我在早课间从弟子间走过去,你会如何?”
孟枢喉间一堵,闷声道:“仙尊来,自有仙尊的道理。但……”
“那便是了。”
谢无镜不给他机会说但是,嗓音逐渐严厉,“只是有人走过,便受干扰。乾元宗的弟子,如今被教得这般浮躁了吗?”
众弟子眉心一跳,连忙欠身低头,作认错姿态。
他们弯下腰去,织愉视野变得开阔,舒坦多了。
谢无镜没有说如何处罚他们。
但“浮躁”二字压在乾元宗弟子头顶,着实贬低了乾元宗,让他们丢了颜面。
尤其现在灵云界十一境的人都还在乾元宗,这足够今日在场所有人喝一壶了。
织愉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觉得解决得太轻松了。娇蛮地轻哼一声,随谢无镜离开。
香梅要跟,谢无镜吩咐:“你回仙府候命。”
香梅立刻领命回去。
谢无镜带织愉去了一片桃林。
此季花期刚过。
但林中因布下阵法,施以灵液,花开终年不败,犹如一群落下人间的粉云。
织愉很是喜欢。
不过她不认为谢无镜是来带她观景的。
她仍装着被欺负了的委屈样,偷偷赏花,随谢无镜漫步林间。
谢无镜问:“你今日出仙府有何事?”
织愉来到灵云界半个月,一次都没离开过尧光仙府。
在凡界,她与谢无镜一起隐居养伤时,也曾说过:
要是每天有吃有喝还有话本子看,我愿意在家待一辈子,连大门都不出。
后来隐居的那三个月里,她没事的时候也确实一直躺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院门附近。
织愉还以为他会告诫她少惹事。
毕竟他回来不到两天,她就已经麻烦他出面两回了。
她沉吟片刻,选择如实相告:“我想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