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那些景象够清晰了,现在才发觉那只是个大概。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是通过谁开始谋划害谢无镜的,她都不知道。
谢无镜总是能看穿她。
她要怎么骗过他,她也不知道。
道阻且长,任务艰巨。
织愉仔细整理头绪,混乱的思绪稍微变得清晰。
她犹疑地拉住谢无镜的袖子,“谢无镜……”
“嗯。”
昏暗中,他的嗓音显得更为低沉。
“你和我一起睡,可以吗?”
她尝试向他身体伸出魔爪。
谢无镜沉默片刻,“为何?”
似乎不是不可以,只是要一个理由。
织愉:“我实在害怕,想抱着什么睡。要是叫香梅来陪我,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不就会被人知道了嘛。”
这个理由,勉强还行吧?
她心里忐忑地打着鼓。
须臾后,她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他身上苦冷如雪的香气侵袭了床帐内,“睡吧。”
有时候,她觉得他看起来真像个不近人情的人。
可她的要求,他几乎从不会拒绝。无论是在凡界还是在灵云界。
织愉有那么一瞬间心生愧疚。
转念想到,对他这种为了正道日夜奔波、现在还能为了可怜人的恳求,舍身陪她一起躺下睡觉的人来说。
助他成神,超脱红尘,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吧。
织愉毫无心理负担地抱住他的手臂。
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累。
短暂的窒息好像抽走了她的精气神。
织愉本以为会难以入睡,可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很快就睡沉了。
翌日醒来,谢无镜已经离开。
香梅进来,从储物戒里拿出衣裙首饰供织愉挑选。
灵云界的修士大多没有用衣柜的习惯,有衣柜也是个摆设。
谢无镜这里更是如此。
织愉来了,才特意在她屋里打了俩衣柜与梳妆台。
织愉本想叫香梅把谢无镜给她的衣裙首饰都放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谢无镜也说:“好。”
但香梅边放边心疼地说,这些衣裙与首饰,最低都是仙品,皆是举世难寻。
放在外面,她好担心有人拜访时会起歪心思,对织愉不利呀。
织愉这才知道,在灵云界,好东西该去的地方,是储物戒。
可惜她一阶凡人,纵使能用这些法衣法器当作护身防具,没有灵力,却是无论如何不能使用储物戒的。
织愉叹了口气,挑了套天水碧裙配西子色外袍,上绣花叶四凤纹。
要了一套看着像点翠嵌绿松,但是某种灵石做的首饰,点缀了两根金钗步摇,一串铃兰花。
她去换好衣裙,在梳妆台前坐下编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