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香满嘴苦涩,“他们还想跟着你一块来?”
包春艳实话实说,“你婶子想带着她大儿子来,听他们的意思是来找你。”
韦香当然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毕竟春艳虽然说了她们没在一个地方打工,但她婶婶怎么可能信,可不得紧跟着。
韦香又一次看清了她婶婶们的为人,真叫人心寒啊。
正难受着呢,已经在屋里听了好一会儿的胡英推开门,佯装好奇的模样,“我就说外面有人好像在说话,原来真是你们。”说完,她又跟韦香打招呼,“韦香,半年不见,你看着胖了不少啊。”
韦香收起那些情绪,“嫂子,好久不见,一路辛苦了。”
“这火车是真不好坐,一点儿都不敢放松,累得慌。”胡英真心说:“以前没坐过的时候是真稀罕,现在坐过一遍才知道那是真受罪,人又多又挤,不比下地其轻松。”
大家说聊着进了屋,韦香和包春茂也互相打了招呼。
一个村里的,韦香和包春艳又玩得好,大家也是熟悉的,说聊一会儿后包春艳就把话头扯到了正事上,“别的之后再说,哥,你先跟我去找房东,我们把隔壁租下来再说,不然你和嫂子今晚没地方住。”
这是正事,眼看着天要黑了,也耽搁不得,大家忙止了话出门。
当初包春艳和韦香租房的时候刚找到工作,但因为还没上班所以身上没多少钱,又怕试用期不过关,所以两人租的地方并不好,而且也不敢多租,将将租了这么一间小屋子。她们东西少,又早出晚归的,所以平时两个人在屋里能摆布开,可现在加了包春茂和胡英就不行了,必须得再租一间才行。
所幸这同院儿的隔壁还有空房,租下来给包春茂和胡英住正好,以后他们在一块也有个帮衬。
去年冬天,因为实在太冷,就算不暖屋子也得烧热水,所以包春艳和韦香就合伙去买了煤炉和一口铁锅,这锅可以烧水做饭等等,省了她们买烧水壶的钱。
刚刚包春艳一到就把炉子烧上了,上面还用锅坐了水,韦香看了看赶紧去和面,打算一会儿摊饼吃。
胡英过来帮忙,但韦香没让,“嫂子,这点活儿我来,你一路肯定累了,歇一歇吧。”
胡英却说:“没事,刚到的时候已经坐着歇了好一会儿,现在倒没那么累了,我们一块干……”
“那行……”
两人边忙活边聊。
来的路上包春艳就悄悄跟包春茂和胡英说过她和韦香住一块的事情,他们倒也没觉得太意外,对于包春艳的做法也很赞同。就韦香那个叔叔婶婶,春艳要真说了韦香和她在一块,那不得扒上来吸血才怪!同时他们也答应了不会跟老家那边说,真要提也是跟春艳一样的答案,不知道。
胡英怕韦香心里多想,就提前把话说明,保证他们不会乱说话。
韦香的确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热乎乎的。
没多久,包春艳包春茂已经办妥事情回来了,包春艳说:“……以后哥嫂你们就住我们旁边这间,因为屋子比我们这边大点儿,所以每个月的租金也要贵一点儿,要十二块……”
胡英听了之后心疼,就一个单间,一个月就要收十二块!
果然是大地方,连房租都贵不少。
可没办法,一路过来胡英已经看过了,这永安市是真的大,自行车根本不是个稀罕玩意儿,街上能看到不少。而跟火车站那边过来的一些地方相比,这边的确要偏一些,而且春艳已经说过,这里是她和韦香当初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就春艳她们住的这间,一个月还要十块钱租金呢!
胡英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等安顿下来找到工作就好了。
“春艳,现在那些厂啊工地之类的开始上班了么?”忍不住的,胡英就问了。
包春茂的眼睛也看了过来。
包春艳说:“不知道,等明天我们去看看。”
胡英和包春茂只能应好。
怕他们一路来饿了,所以韦香摊了最省事的饼子,然后煮了一个香菇白菜豆腐汤,里面还打了四个鸡蛋,大家每人一个。
说实话,这些东西哪怕在农村也并不稀罕,但包春艳三人累了一路,肚子里早就在唱空城计,现在喝着热乎乎的汤就饼子,那感觉是真不赖。
吃过东西,韦香也没要包春艳胡英他们帮忙,自己麻利的将锅碗收拾了,他们则去收拾隔壁。
一直放空的屋子,里面肯定不干净,打扫起来少不得得费一番功夫。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里面有一个架子床,虽然一只腿折了一截,但底下用东西垫一垫也不影响使用。
“至少不用打地铺啊。”胡英感叹。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啊。”回到家的应望对此依旧有点耿耿于怀,主要是之前他真的没发现什么猫腻,这会儿就很想不通。
魏云舒失笑:“怎么还在想这个事。”
应望理所得然的说:“好奇啊。”
魏云舒:“好奇心害死猫。”
应望瞪他一眼,“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啦?”
“能。”魏云舒给煤炉子里添了一块炭,放下火钳抬头说:“之前巴涛对韦香是有点关注。”
应望来兴趣了,“怎么回事,快说说。”
魏云舒却说:“其实具体的也没什么,只是有的时候会看到巴涛凑过去罢了。”
应望哇哦一声,接着懊恼:“我怎么没发现。”
魏云舒说:“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也就是快过年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