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一个谋反的父亲。
也不是人人敢于……以死明志!
“我……有许多来往十分隐蔽,他人不知,所有来往书信在我离京之时,俱已销毁,这些人,只受我驱使,连我父都只知其人,不知为谁。”
时恪缜在试图说服对方。
他还有用。
闫怀文浅浅笑着,并未言语。
时恪缜心中一阵清明,颓然的跌倒在地。
英王仁善,英王世子英武,都不是心狠之人。
可这闫怀文,是早早就将他视作死人。
寥寥数面,每一次相见,他的目光都是那般冷漠,冷漠的,不像在看一个活人。
时恪缜未被用刑。
可闫怀文每次来看他,流露出的只言片语,都让他心惊。
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大概整个关州,所有人,都被这位闫先生蒙在鼓里。
他下了好一盘大棋。
棋子落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不着痕迹。
一环套着一环。
用他时恪缜苦心经营的果,捏碎了,揉烂了,去浇灌那棵原本他视作替死之身的假货!
“请公子,慨然赴死!”
闫怀文如是说道。
一股冷意从脊椎尾部瞬间冲出,流入四肢百骸。
时恪缜控制不住的打冷颤。
“我!我不愿!我还有机会,我父会来救我,西州军定能得胜,城破之时,你岂敢杀我!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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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王有一支精锐,始终按捺不出,是在等西戎吧?”闫怀文冷哼一声,将时恪缜心中藏着的,自以为是的隐秘,缓缓道出:“关外之地,是蛮夷放牧的草场,他们最为熟识,想绕路与反军汇合,齐攻关州,是也不是?”
闫怀文随口赞了声:“反王好耐心,可,若他忍不到西戎兵马来呢?”
时恪缜死死盯着他。
他的心已沉入深井。
……
“闫家弟弟,你怎么能吃下这么多!”潘峥一直看着,一张饼一张饼数着,好家伙,不喘气六张饼子进肚了!
这可是为行军备下的大饼。
锅多大,饼就多大。
闫玉他们是没来几个人,可都是半大的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尤其是这小闫总旗,一个人能吃掉好几个人的口粮。
闫玉笑的腼腆。
“让潘家哥哥见笑了,我打小吃的就多,来的匆忙,也没带够吃食,只能占国公爷的便宜,要不,哥哥给我记账,我来日一定还。”
“不碍,多吃些。”潘达话了。
潘峥缩缩脖子,老老实实的咬饼子。
“谢国公!”闫玉感激的抱拳,行的是军中之礼。
潘国公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闫玉就是嘴上客气,干饭一点不含糊。
饭后,潘达命人去将舆图取来。
潘峥拉着闫玉在边上小声嘀咕:“提起记账,你啥时候还我军备铠甲?我这对不上账,万一我爹让人来查,可要命了。”
闫玉正色道:“潘家哥哥放心,我绝不赖账,这不是领了任务过来么,人都不敢多带,等我回去的,我立时让人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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