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刘伶抱着酒坛子吨吨吨,“来,喝酒!”
今天,是竹林七贤的聚会。
刘伶喝得蒙头大醉,阮咸坐在对面弹琵琶,向秀在吹笛,山涛在低头整理衣衫,王戎在……抱着钱箱数钱。
“王阿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阮籍懒洋洋地翻了个大白眼:“见到了讨厌的家伙,晦气晦气。”
又一次惨遭嫌弃的小弟王戎:“……”
每天都觉得自己活得像竹林七贤的团欺!
阮籍:自信点,把像去掉,你就是。
王戎忍气吞声地问道:“天幕一出,世间必将大乱,诸君可有什么打算?”
嵇康淡笑一声,语意清凉:“这世间又何时太平过?”
王戎一怔:“叔夜的意思是……”
嵇康寂然仰望着天幕,看着那一句“十万军民齐投海,崖山之后无衣冠”,心中忽然有一些东西涌了出来。
他这个人,过刚易折,皎皎易污。
当年司马昭让他出仕,他不愿为当权者所用,所以一言不发,冷笑而去,引得司马昭勃然大怒。
后来,就隐居在这竹林中。
竹林七贤,绝非不问世事、超然物外的谪仙,而是喋血乱世中,为了明哲保身,不得已而为之的风流疏狂。
可是,有些东西,是不论学着明哲保身多久,都沉积在骨子里,永远无法消去的。
他为何而弹琴,为何打铁铸剑,又为何,不愿留在红尘间?
只因,年少的热血,高歌,道义,与坚守。
热血难熄,高歌难断,道义难绝,坚守难灭。
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想为无力的弱者拔剑一战。
他消沉半生,归来依旧是当年萧疏轩举、朗如日月的少年。
嵇康收回了目光,忽而微微一笑:“你知道么,《广陵散》原名《聂政刺韩曲》,本是聂政杀韩国宰相的曲子。”
一曲终了,聂政抽出琴中剑,见血封喉。
举世无人哉,剑出而不悔!
青年抱琴而起,衣衫袅袅,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王戎一脸懵逼:“他说啥?”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当谜语人?
阮籍却已经明白了好友的意思,霍然起身:“王阿戎,速速备车,我们陪他入京去见司马昭。”
“啊”,王戎惊呆了,“为什么又是我?”
阮籍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因为你最有钱!还不快去!”
王戎无奈,行叭,他就是被欺负的命。
……
大唐贞观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