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拾掇了一下屋中旧物,竟发现了一些记录:“建炎三年,天子为避金兵,专走海路,避难于此。”
于谦:“……”
天幕上的观众们:“……”
建炎三年,天子不就是赵构?
好丢人!
【成化大帝朱见深】:想不到这个赵老九,除了怂,阴险,没骨气,居然还很能跑!
【宋武帝刘裕】:一直跑到舟山可还行。
【汉光武帝刘秀】:纯纯丧家之犬属于是。
【辽承天太后萧绰】:不愧是赵宋君王,全身骨头都是软的。
【唐太宗李世民】:这份逃跑功力,即便比起驾驴车日行千里的赵二,也是不遑多让。
【唐肃宗李亨】:太宗爷爷说得对哇!
【宋高宗赵构】:放肆!
【宋高宗赵构】:尔等鼠辈纯属污蔑,休要胡言!
【宋高宗赵构】:朕这哪里是逃跑,朕这是战略性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景泰皇帝朱祁钰】:赵二:你的借口很好,下一刻就是朕的了。
【汉昭帝刘弗陵】:哈哈哈哈哈。
【周世宗柴荣】:哈哈哈哈哈。
【宋太宗赵光义】:???
【宋高宗赵构】:!!!朱祁钰你找死!!!
于谦继续收拾房间,把它清理成能住人的样子。
期间,喜获一大笔意外之财,发现了无数赵构当年遗落的宫廷奇珍,堆积成山。
这些金玉并没有被时光腐朽,反而万分耀眼。
里面甚至还有一枚帝王印玺,在仓皇的逃命中,被狠狠摔在地上,连捡都顾不上。
于谦:好家伙。
可以看出,完颜构的逃跑之心是真的很迫切了。
他觉得这印玺镶金缀玉,还怪好看的,于是收进袖中,准备拿走当个纪念品。
张千载大惊:“这帝王玺可不兴拿啊!你想干什么?”
于谦语气清淡:“带回去送人。”
这有金又有玉的,岂不是很适合送给陛下?
朱祁钰:!
奇怪的收藏增加了。
张千载一脸惨不忍睹,“你、你”了半天,深觉于谦是个大逆不道的狂徒。
他带了一些人手,以及物资若干,忙忙碌碌一阵,便在岛上安顿下来。
于谦每天都来找先生学棋。
由于先前的药效使然,文天祥一直在休息静养。
他接手了邓剡的工作,开始着手整理数百卷的宋末史料,撰写成文。
于谦坐在他对面,一如既往地……苦逼写作业。
深秋之后,海风日转一日地转为苍茫肃杀,天地一冻,万木萧然。
在摇曳的灯火中,于谦看着先生提笔写下一行行浸满了血泪的文字,神色苍白静默,眉睫岑寂,如同凝结了一整片冰海的凉意。
让他几乎有种错觉,自己仿佛见到了一只伤重坠落尘泥的孤鹤,本性高洁,不入红尘。
须得百般照料,用心看顾,才不致让他和这昏浊人间互相对峙,世我两伤。
初冬,第一缕新雪落下的时候,于谦兴冲冲地告诉先生:“快看,梅花开了!”
他折了一大捧寒梅,抱在怀中,满院都浮动着隐约的暗香。
先生正坐在窗前写字,眉目映着窗外的皎洁雪色,清影寂寥。
他今天写的是翰林学士刘鼎孙的列传。
于谦记得这个人,在《宋史》中只有一行字。
说他在崖山战败时,“驱家属并辎重沉海,不死,为元兵所执,得脱后复蹈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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