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蒙古人,一向粗鲁好战,很不服被张弘范一个汉人当了上司,就想着立功压他一头。
文天祥是忽必烈点名要的人,庞抄儿赤觉得如果能劝降他,可谓大功一件。
什么?
之前张弘范劝降那么多次都失败了?
这只能说明张弘范废物,跟他庞抄儿赤有啥关系!
看看他手里的刀,再看看这杯酒。
要么喝,要么死。
文天祥区区一个南人,还是个书生,难道有胆子反抗他不成?
还真有。
庞抄儿赤高举酒杯,不无威胁道:
“他们都说你聪明,就应该……用汉人的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对,识时务哈哈。海上的十万南贼若是也能识时务,早就该投降大元,何必蠢笨不堪地来送死?”
文天祥伸出手,接过了杯盏。
晶莹的琉璃质地映着他明净苍白的指节,漾出一点清昳如水的光辉,仿佛刀锋乍现。
庞抄儿赤得意洋洋地想,这人也不过如此嘛。
忽觉眼前白珠一闪,文天祥径直打翻了这杯酒,酒液四溅,许多都落在庞抄儿赤的衣衫上。
“你!”
庞抄儿赤一愣,而后瞬间暴怒。
文天祥冷然扫了他一眼,虽未言语,眸底却明明白白铺陈开了无尽的嘲弄之色。
“你这卑贱的南人!”
庞抄儿赤眼睛瞪得血红,上前一步,提着他衣领怒吼,“老子走到哪,别人不是客客气气地对待,你敢如此辱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回头再向陛下请罪!”
他正要拔刀,却感到一股疼痛从手肘处袭来。
力道并不很大,却很巧妙,让他一阵使不上劲,放开了文天祥。
庞抄儿赤瞪眼看去,见一个身量纤长、气势凌厉的少年拦在了文天祥身前,目光如刀,剜在他身上。
“先生没事吧”,于谦回过头,紧张地扫视了一遍。
文天祥摇头。
庞抄儿赤暴跳如雷:“你又是什么人!像你这样的小崽子,我能一个打一百个!”
于谦是能在朝廷聚众打架、甚至直接把对方打死的人,岂会怕他,当场怒怼回去:“你大可以试试!”
气场max。
挑衅效果+++。
“你在找死!”庞抄儿赤果然气得连刀都忘记拔,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于谦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了一个冷笑。
砰。
二人激烈地厮打在一起。
天幕前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