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死,是最好的结局。”还没等白小舟回过神来,他已经握住了她拿剑的手,往前一推,刺进她的胸膛。
朱翊凯觉得那一剑像是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闷得喘不过气来,脑中一片空白。
思齐杀了小舟?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屏幕画面跳动了两下,变得一片黑暗。他惊惧而起,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各位猎人,初始猎物已死,今年的赌局结束,请大家做好准备,将会有专门的人员来带您离开。”那机械的嗓音在头顶轰响“明年再见!”
死了,小舟真的死了。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逆流,他无法思考,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当中。他突然发现,他生命中已经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就像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小舟”他喃喃默念,四周的桌椅电脑都开始颤抖“小舟,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猛然仰头大喊:“小舟!”
白小舟躺在瞿思齐的怀里,胸口快速起伏着,她惶惑地看着他,他刚刚用那把光剑剖开了她的肚子,伸手进去,取出一颗黑色珠子,奇怪的是珠子并没有染上血污,反而莹润光洁。
“这就是那个定位仪。”瞿思齐说“不过不是科学意义上的定位仪,而是一种用木料制作的珠子,被施了法术,种在人体里,就可以随时监视对方,这是一种非常古老,已经失传多年的术法。”
白小舟将珠子接过来仔细看,上面木纹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味,有一孔贯穿其中。
“这这不是佛珠吗?”
“凯子,快住手!”
朱翊凯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手脚无法动弹,从身体里溢出来的力量渐渐弱下去,灵台渐渐清明。
他侧过脸去,看到穿着防弹衣的龙初夏。
“龙老师?”他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好我在这儿,要不然整座山都要被你毁了。”龙初夏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你自己看看周围。”
屋子里的设备几乎已经全毁了,房屋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只差一步就会崩塌。房门大开,门外脚步纷杂,有警察跑来跑去。他瞪着眼睛沉默片刻:“小舟并没有死,对吗?”
龙初夏徐徐吐出一口烟:“放心吧,她好得很,瞿思齐只是把她身体里的定位仪取出来了而已。”
朱翊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又往门外看了看:“我们都是诱饵吧?”
“这伙变态开这个赌局已经很久了,警方早就想端了它,可惜一直找不到窝点,这次总算通过小舟找到了。”龙初夏抖了抖烟灰“跟我出去吧!”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踏上十几级阶梯,出了那扇已经被打飞的铁门,面前豁然开朗。
朱翊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间禅房,一间很熟悉的禅房。
朱翊凯顿时了悟,冲出禅房的大门,外面果然是那间熟悉的园子。
这里是寒隐寺。
一群僧人手上戴着手铐,从地道另一个出口被带了出来。龙初夏说:“寒隐寺的住持已经死了好几年了,自从老住持死后,寒隐寺就由智空把持。智空结交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心生邪念,就修建了这座地下赌场,用寺里代代相传的术法开设了这场赌局。”
“这么说,那天我们见到的住持,是别人假扮的?”
“是干尸。”龙初夏说“自从很多年前师尊空净坐化之后,寒隐寺就有保持住持尸身的风俗。”
正说着话儿,警察抬着几个担架走过,担架上躺着人,身上盖着白床单。
“这是”
“寺后面不是有个枯井吗?这些是从枯井里挖出来的尸体。”
朱翊凯忽然想起智空曾说过将那些杀手都扔枯井里去,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原来他是当真的。
“可恶。”满头大汗的司马凡提走过来“智空跑了,就只抓住这些虾兵蟹将。”
朱翊凯问:“什么?就只有他们?那些猎人呢?”
龙初夏和司马凡提的脸色有些怪异,朱翊凯冷笑:“又是交易?”
“如果不同意,今天就不会有这次行动。”司马凡提阴沉着脸说“有时候,我只有妥协。”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呢?”龙初夏略带嘲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这就是政治啊!”朱翊凯冷笑不语。
“搜集证据需要时间,这座寒隐寺估计还会被叨扰很久,我饿了。”龙初夏打了个哈欠“先去吃碗面吧!”
凝华学园小雅门外到处都是小吃摊,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油辣子的味道,白小舟和朱翊凯看着面前刺溜刺溜不停吃面的龙初夏和瞿思齐,脸色臭得可以熏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