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弟,你的笔呢?”姬萦说。
“没?带啊,姬姐。”秦疾苦着脸说。
自从豁然开朗,秦疾的箱笼就不再随身不离。
这也难不倒姬萦,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在被划掉的三个蚯蚓旁,一笔一划刻下几个字。
姬萦写完之后,丢掉手?里的石头?,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巨石上自己留下的作品。
“这样才对。”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姬姐,现在可以走了吧?”秦疾苦着脸说。
“走走走!我们比赛,看谁最先回到营地!”
“啊?姬——”
“开始!”
“啊!啊!姬姐!等等某!”
秦疾害怕姬萦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不敢让她独自一人?走在前方,急忙追着她的背影而?去。
岳涯摇了摇头?,不慌不忙地走在两人?身后。
巨石前重归平静。
许久后,月影偏移。
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徐营前的宁静。
徐夙隐和水叔各骑一匹马,披风戴尘回到徐营。
“宴会果然结束了——公子。”水叔克制着内心的不平,说道。
“无?妨。”
徐夙隐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轻盈,一夜奔波,他的脸色虚弱而?苍白,身上衣裳还是之前穿的那件,只是最外边多了件御寒的鼠灰色的薄氅。
“宰相分?明是想——”
后边的话,没?有徐夙隐制止,水叔也自觉吞下了。
连他都能?察觉的用意,难道徐夙隐会不清楚吗?
然而?——他的公子,始终都未曾表露过一丝一毫怨言。他像接受命运那样,平静地接受着宰相给予的所?有不公。
两人?的马匹靠近停马处,徐夙隐先发?觉了巨石上的异样,水叔接着也发?现了。
在他因巨石上的变化而?迷惑时,徐夙隐已经下马走到了巨石面前。
寂寥的荒野之上,月光清清凉挥洒而?下。
看不见的星芒飞舞在月纱之中,徐夙隐的大袖在夜风中簌簌作响,他站在染着寒意的月色中,目光落在那行多出来的小字上。
一日积累的疲惫和厌倦神奇地烟消云散。
他微微笑了,漫天星芒像是融化在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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