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一僵,像是被戳中死穴的刺猬,脸上露出受伤又疼痛的表情,他看向凌数:
“我悔改了啊,但他还是这样对我,我认罪书都写了一个本子了,每天都塞给他看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凌数:“……你在感动你自己?你只是一厢情愿地,把你自认为很有诚意的东西,强塞给了对方。但你从来没问过,这是不是他想要的。”
“你喜欢吃梨,我塞给你一车香蕉,逼着你吃完,还到处宣扬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会感激我吗?”
“我破坏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伤害了你,然后我拿着我珍贵的东西,去跟你道歉,但这个东西在你眼里一毛不值,你能原谅我吗?”
靳修臣僵硬的表情缓缓破裂,恍若晴天霹雳。
他愣在那儿,不断地把凌数说的东西,掰开,嚼碎,反复品味,好久才消化完这番话。
随后靳修臣暗淡的眸色一点点亮了。
他坐到床边,抓住凌数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你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
“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你说,我都听你的!”
凌数心想,这条疯狗怎么突然就乖了。
他决定摆会儿谱,故意把脸侧到一边去:“我怎么教得了你。不敢。”
以前在生意场上,他没少被靳修臣压着打,吃过多少亏,但都敢怒不敢言,眼下这境况,不得不说,此刻凌数心里有点爽。
落他手上了吧。
靳修臣紧抓着他:“不,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你比我行!”
“靳修竹来这里旅游,都愿意带上你,林林却说都不愿意跟我说……”
这已经从侧面反应了,凌数在追妻这方面,颇有建树,比他厉害。
大丈夫一向能屈能伸,他先忍辱负重一段时间。
凌数斜眼看他,见靳修臣态度端正,这才慢悠悠地:“好吧。但你必须听我的。”
靳修臣点头如捣蒜。
两个追妻火葬场里的菜鸡,瞎子牵瘸子,在这一刻却诡异地达成了同盟。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靳修臣:“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凌数躺下,把被子一盖:“睡觉。”
靳修臣:“……”
想掀桌。
妈的怎么睡得着的!
这一晚,靳修臣彻底失眠。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很大的青黑眼圈起床时,凌数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靳修臣:“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