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雁儿想给他们办个婚礼,但阿依去见过程崮后回来说,“按他的意思不要张扬,什么仪式都不举行,过日子越简单越好。”雁儿过意不去,说,“那不委屈你了。”阿依说,“没事的,我也觉得这样挺好。”在阿依看来,自己本就是个下人,哪能让高贵的阏氏为自己的婚事张罗,实属不能。
出嫁的时候,雁儿给阿依陪嫁了一床崭新的皮裘,到时由她带到程崮居住的茅草屋里。
傍晚的时候,雁儿对阿依说,“去吧,他在那里等你。”
就要离开,一想到阏氏的恩德,阿依禁不住泪流满面,给雁儿跪了下来。
“阏氏,我舍不得你!”
“我知道,我咋能不知道。”雁儿搀扶着把阿依拽起来,“我们离得不远,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
“阏氏,我走了。”
“去吧,女人都是要走这一步的。”
在雁儿的目送下,阿依可谓是一步三回头,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雁儿不禁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当走向那间茅屋,虽说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但真要到来了,她不免有些紧张。
程崮在茅屋门口迎接了她的到来。
进到屋里,与程崮近距离在一起了,阿依甚至不敢抬眼看他了。
她坐在床铺边沿,他站在几步开外的窗前。
看她紧张,程崮说:“阏氏好心撮合我们,这是我没想到的。”
阿依说:“如果要我嫁一个匈奴人我死活都不会接受的,幸好你不是。”
“既然我们要在一起生活,阿依姑娘,我会好好疼你的。”
阿依抬起头:“就是太突然了,我一时还没做好准备。”
程崮说:“我也有同感。我们彼此都不太熟悉,以后在一起了,慢慢就了解了。”
“我想也是。”阿依点点头。
程崮顿了下,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在故乡我是有妻子的,我不想隐瞒欺骗你。”
阿依很平静地回应道:“阏氏对我已经说过了。”
程崮感到意外:“这么说你不在意?”
阿依说:“这没什么,男人都是有几个女人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程崮暗暗松了口气,但一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阿依,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歉意:“置身这样的处境,我没法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我很不安,非常抱歉。”
“没关系,你不用那样想。”被他的真诚感动,阿依站起来向他走了过去:“我从小就是个奴隶,遇上阏氏是我的造化,现在又有阏氏做主嫁给先生,这是我的福分,哪敢有那些奢望,我已经很知足了。”正因为有了坦诚的交流,阿依的胆子大了起来,敢于面对面望着程崮,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多了几分深情。
程崮主动牵住了阿依的手,微笑着,由衷地说了声:“好姑娘,请相信,我们会有美好的未来。”
阿依点头,在程崮的注目下羞怯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从这个时候起,小小的茅屋因有了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今夜这里将情意满满。
阿依嫁了人,雁儿感觉身边缺少了什么,心里有些空落。月光如水的夜晚,光影交错得树影一片凌乱,竖一支洞箫,雁儿让悠扬的旋律又在焉支城的星空下飘荡。
一棵大树的阴影里,巡夜的若褆在倾听。
这洞箫也吸引了四王子艾多斯的脚步,他远远站在那里观望,无意中看见了月色下若褆呆立的身影,他愣住了,又顺着若褆的视线望去,一扇明亮的灯光从雁儿的窗棂射出。
雁儿吹的是《静女》的旋律,曲调幽婉。
一曲终了,侍女红蓝告诉雁儿:“阏氏,王爷今晚不来了。”
雁儿点头:“行,我知道了。”
当洞箫不再响起,月亮在云端里行走,树下的若褆将视线从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户移开,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一片建筑群中。
艾多斯面无表情地也起步往前走去。
月正圆,夜沉寂。
艾多斯走进扎齐儿的屋里,看见她蜷缩在床铺的皮裘里。
艾多斯说:“这么冷,干嘛不把炉子烧旺些。”
扎齐儿不知是否睡着,没有吭气。
艾多斯往炉子里添加木柴:“火都快灭了,不冷啊?”
扎齐儿从皮裘里探出了脑袋:“这不你来了嘛。”
艾多斯又问:“给你配的奴仆呢?”
扎齐儿说:“让我赶跑了,一个人多清净。你来找我有事吗?”
艾多斯看她一眼:“咋,没事就不能来?”
扎齐儿回了一句:“我要睡觉了,你等会出去记得把门给关好。”说着把身子重新没入皮裘里。
艾多斯嘟囔一句:“这么长的夜,哪有那么多瞌睡。哎,谁说我要走了。”
燃烧的木柴噼啪作响,当炉火渐渐旺了起来的时候,艾多斯和扎齐儿钻在一个皮裘里滚动。
一阵折腾后,扎齐儿从皮裘里露出脑袋,满脸绯红,喘息着,重重呼了口气,用手指戳了一下艾多斯探出的额头,说道:“你这人别的不行,征服女人倒是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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