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说去院子里转转,就没再回来。我以为他只是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有没有带手机?”谢微语气冷静,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焦急。
“我不知道,不过他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些衣服,像是收拾过行李。”
谢微挂断电话,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快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让司机发动引擎的同时自己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霍棠最近的动向,看看他有没有坐车或者买票离开,越快越好。”
看着窗外快速向后退去的树影,谢微不耐道:“再快点,怎么这么慢。”
司机满头大汗:“再快就超速了。”
谢微沉默了,也没继续催。手指不断地握紧又松开,他的思绪如同这一路疾驰的车轮般飞速转动,心中满是焦虑和自责。
都怪他,这段时间是自己忽略了霍棠的感受。
本以为把他藏起来就能让他免受外界的侵扰,是他错了,霍棠一个人呆在那里,也会孤单会寂寞。
到了郊外别墅,谢微来不及等车停稳后,就等不及率先拉开车门下了车往里赶去。
别墅内只有保姆一人,正在客厅里打扫。看到谢微风尘仆仆地冲进来,保姆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上前去。
“谢先生,您可算来了!我也不知道霍先生到底跑哪去了,他之前还说只是到院子里转转,没想到……”
“好了,我知道了。”谢微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隐忍的焦急,“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霍棠没留下任何话吗?”
保姆急忙地上一张纸条,谢微拿在手里一看,上面写着寥寥几句话:“谢微,我走了。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谢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扫了一眼熟悉的别墅,仿佛还能看到霍棠坐在沙发上嘟囔着抱怨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刺痛。
他快步上楼,推开霍棠的房门。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少了霍棠的气息,显得格外冷清。
“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些什么,或者什么异常举动?”
保姆摇摇头,随后又想起什么,说:“说到是没说些什么,倒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谢微目光锐利。
“就是您之前交代的画室我先前忘了和霍先生说,但前几天突然想起来了,看霍先生无聊就带他去画室看看,我走之后里面有些动静,像是打砸的声音。霍先生让我不要随便进去,我就没敢进去过。”
谢微去了画室了刚推开门,就被里面一片狼藉给惊到了。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散落的画布、破碎的颜料瓶,以及倒塌的画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颜料和木屑的味道,让人感到压抑。
他缓缓走了进去,目光在画室里扫视了一圈。墙上原本挂着的一些画作被扯下,画布被撕开,残破的颜料痕迹四处蔓延。
谢微蹲下身,从满地狼藉中拾起一块被撕裂的画布,上面隐约还能看出几道涂抹过的线条,像是刚画到一半就被粗暴地破坏了。他握着画布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
棠棠,你去哪儿了?
霍棠刚起床就忍不住哈欠连连,看来有点感冒。
但他没敢歇着,现在当务之急是得找份工作,否则就要睡大街了。
可是他能找什么工作,艺术生毕业,全靠自己一双手吃饭。可现在,他的手早就废了,还拿什么谋生。
霍棠走在街上,捂着鼻子防止冷风加重自己的感冒,眼神里带着些许茫然。他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铺,看到门口挂着“招工”牌子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勇气迈进去。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来到了一家小咖啡馆。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招兼职服务员,薪资面议。”
霍棠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玻璃门。
咖啡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整洁的围裙,看到霍棠时有些惊讶。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语气平和:“小伙子,要喝点什么吗?”
霍棠沉默不语,心中纠结半晌,在老板逐渐奇怪的目光下,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我来应聘。”
老板显然有些怀疑:“应聘?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吗?这里需要端盘子、冲咖啡,还要打扫卫生。”
看他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老板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哪家的小少爷离家出走了呢。
霍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纤细的手,忽然感到一阵自嘲:“没有经验,但我可以学。”
老板想了想,叹了口气:“这样吧,先试工一天,看看你的表现。如果能胜任,明天再正式录用。”
霍棠点头:“谢谢。”
一天的试工对霍棠来说无比煎熬。他的手力气不大,端着托盘时显得笨手笨脚;冲咖啡时更是因为不熟悉机器,把牛奶打翻了几次。老板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显然也不满意。
到晚上打烊时,霍棠疲惫地靠在柜台边,捧着一杯热水,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老板倒是没怎么怪他,也许是心善看出来霍棠有些难言之隐了最后还是留下了他。了解到霍棠住在宾馆后,说杂物间放里面有张小床,霍棠晚上可以睡在那里。
杂物间很小,堆满了各种清洁用品和杂物,只有一张简单的小床挤在角落里,铺着一层旧毯子,看上去有些简陋。霍棠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一圈,随后轻轻吐出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床上,稍微整理了一下。尽管条件艰苦,但他已经很知足了。